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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魏徵一字一頓道:“改禮葬隱太子。”
在場所有人的面色都為之一變,大家的目光都落到李世民臉上。李世民手撫馬背,低頭沉思片刻,突然轉過臉對長孫無忌道:“傳朕旨令,追封建成為息王、元吉為海陵王!按禮制厚葬!”魏徵、韋挺、王珪、馮立聞言面面相覷,一時熱淚盈眶,一齊跪倒:“謝陛下隆恩!”李世民扶起魏徵:“該說謝的是朕呀,只有禮葬隱太子,才能安天下百姓之心,全朕仁悌之義!你的這條勸諫,抵得上十萬精兵呀!長孫無忌,你立即傳詔,封魏徵、韋挺為諫議大夫,王珪為黃門侍郎,馮立為左屯衛中郎將!”長孫無忌不情願地應了聲“是”。
接著,李世民又命魏徵出京宣慰山東,穩定那裡的局勢,並給他一道手敕,山東二十州的大事魏徵可臨機獨斷!這更讓魏徵意外,他對李世民說:“你就不怕我去後扯起反幟來,那可是二十州呀!”李世民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朕請玄成來輔佐朕,就絕不給你掛一個虛銜,怎麼,二十州不嫌少吧?”魏徵臉色莊重起來,看著李世民一揖跪倒:“臣領旨!”李世民扶起魏徵,露出一臉激動:“有玄成相助,天下可安矣!”
說完他一回頭,卻見長孫無忌已經拂袖而去。
果然不出李世民所料,第二天夜裡就傳來了頡利前鋒襲破武功的訊息。武功在京畿之西,敵人到了那裡,就稱得上是兵臨城下了。
接到警訊,李世民帶著封德彝、長孫無忌、房玄齡、侯君集急急登上長安城頭檢查防務,一名小校挑燈在前引路。李世民邊走邊生氣地對身邊的臣子們道:“渭河以北各州縣那麼多官員都是幹什麼吃的,胡寇打到武功了,才來了個報信的人!”房玄齡說道:“敵人走的是一條偷襲的路子,避開了所有城池,再說眼下朝廷甫經大亂,一些州官縣令甚至還不知道新皇上是誰呢,有不少地方官吏根本就是建成餘黨,心裡直盼著胡寇殺進長安替他們的主子報仇!沒人報信也不奇怪。”
李世民看了長孫無忌一眼:“四面楚歌呀,可是今兒個還有人堅持殺了魏徵等人,還嫌咱們的敵人不多嗎?”長孫無忌知道李世民是在說自己,爭辯道:“我——”李世民堵住了他的嘴:“你什麼你?你都是吏部尚書了,胸襟要大著點,眼睛要看得遠著點——哎,那是怎麼回事兒!”他看見前面不遠處的垛口下有一名士兵抱著一杆長矛在打盹。引路的小校趕緊過去喝斥:“你好大膽子,竟然在這城頭之上睡覺!”李世民頗為生氣對諸臣道:“你們都看看,大敵當前,這樣的兵不好好管教,還打什麼仗?”封德彝喝令:“速速拿下,聽候皇上發落!”
違犯紀律計程車卒被押到皇上跟前,嚇得渾身發抖,口中連聲喊道:“皇上饒命,小的家中還有百歲老母需要奉養。”李世民怒言:“哼,真是油嘴滑舌,你老母百歲,你得多大年紀——”話未說完,李世民目光落在了那兵卒臉上,那是一張十分蒼老的臉,正因為驚恐而顫抖著,李世民這才發現自己訓錯了人,他的臉色和緩下來:“你,你多大了?”老兵戰戰兢兢地說:“小的今年七十二歲。”李世民趕緊扶起老人,一臉怒意地對周圍人說道:“誰讓他來守城的?”沒人敢吱聲。李世民指著幾位大臣怒氣沖天地道:“你們速去給我查清楚,這事兒是誰辦的!”侯君集開口說道:“聖上息怒,除了逃走的,長安城裡能上城牆的男人都來了,沒有人逼他們。”李世民望著老人,露出一臉感動來。
這時有人高喊起來:“胡騎來了!”又有人在喊:“快放箭!”李世民趕忙轉身向垛口走去,封德彝欲阻攔,被李世民一把甩開,房玄齡一揮手,一群侍衛和禁衛軍官兵擁了上來。房玄齡下令:“滅燈,小心暴露目標。”從對面黑暗處遠遠傳來一陣敵人的吶喊聲,氣焰甚為囂張。長孫無忌低聲說:“陛下,天太黑,什麼也看不見。”李世民閉上雙目,張開耳朵仔細諦聽,房玄齡示意左右噤聲。李世民邊聽邊說:“聽這馬蹄聲,也就三百來騎,一定是敵人的斥侯。”
這時對面開始朝城上放箭,矢鏃紛紛落向城頭。房玄齡小聲說:“陛下,這裡太危險,您下去吧。”正說著刷地一枝箭飛來,射向李世民,一名將軍一閃身擋在他的前面,箭扎入將軍的右肩窩,為了不暴露李世民的位置,那名將軍捂住傷口,一聲不吭。長孫無忌、房玄齡心頭均是一驚,爭著擋到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大喝一聲:“你們閃開!”說著,他一回頭猛地伸手從那名受傷的將軍弓壺箭囊中摘過弓箭來,一拉弓弦,“嗖”地發出一箭。只聽對面一聲慘叫,有人一頭栽下馬來。眾人一齊小聲叫好,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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