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接著魏徵上前附耳對尹阿鼠說了些什麼。尹阿鼠臉色一變,斥道:“魏徵,你是什麼人,敢這麼支使老爺我?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我是當朝的國丈!”
魏徵站起身來:“魏徵正是為了國丈爺您才出此策的呀!如果國丈爺不願意這麼做,將來丟了那一百萬金,可別怪我沒往您這國丈府上送呀。”尹阿鼠彷彿看見了一座銅錢壘起的山,猛然塌了下來,這讓他著實心有不甘。他抬眼看看魏徵,問道:“你這禮單上寫的一百萬金可就是這條主意?”魏徵一本正經地道:“正是。”
尹阿鼠:“我說嘛,你一個小小的五品洗馬,又是個好名的人,怎麼能拿得出一百萬金呢。”魏徵笑道:“依著國丈眼下的勢頭,只怕我這道方子還不止值一百萬金呢!”魏徵的話聽起來是在奉承尹德妃受寵,其實卻帶著對尹阿鼠的揶揄,不過這位粗鄙無文的國丈卻沒能聽出來。尹阿鼠斜視魏徵一眼,露出他市井無賴的本相,不陰不陽地道:“你也別盡說漂亮話,這件事吃苦的是老爺我,得利的可是你家主人呀!”
魏徵一笑:“國丈說得不錯,事情要成了,太子爺是能沾些光,可國丈爺您可以得兩回便宜呀,一是可以把這國丈踏踏實實地做下去,說不定二十年都不止,二呢又施恩給了太子,您可別忘了,這太子終究是要當天子的呀,將來他一定會記著國丈爺的這份情義的。”
尹阿鼠臉上露出思忖之色,他站起身在廳中踱了幾步,停下來問魏徵道:“你的話倒還真說得漂亮,可誰知道這方子靈驗不靈驗呢?”魏徵忙說:“靈驗,一定靈驗,當今天子以忠孝之道治國,他老人家就剩您這麼個長輩了,如果您肯出這個頭,把秦王一夥套進去,皇上就可以高高舉起孝義這根大棒,將他打得無話可說。”
尹阿鼠又看了魏徵一眼,他已經盤算出來魏徵教給他的法子是一個打擊秦王的妙招。其實這位國丈爺早就領教到秦府正不斷膨脹著的勢力給他日日數錢的快樂生活帶來的威脅,魏徵的話只不過是把這層窗戶紙捅了個透亮而已。魏徵的到來表明了東宮的態度,而皇帝那邊對秦王的看法,他早已從女兒的嘴裡聽到過許多。可以斷定如果事情真的按照魏徵設計的方式發生了,皇帝和東宮都會支援他,而秦王一倒,他數錢的快樂就可以延續更長時間,想到這兒,他終於下定決心,對魏徵道:“那好,就依你的!”
三天後的一箇中午,國丈府門口馳來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打馬跑在最前面的兩個都是二十幾歲不到三十歲的文官,一個叫杜如晦,是秦王李世民的親信,官居陝東大行臺司勳郎,一個叫長孫無忌,是李世民的大舅子,頭銜是兵部郎中,一直在替秦王籌劃糧餉。這幾日,秦王李世民正在準備東征的事兒,他們二人往來於陝東行臺官署和秦王府之間,調兵督糧,布達訊息,國丈府的位置正好處在從行臺到王府的必經之路上,有時候他們一天就要從這裡來往好幾趟。
長安城裡沒有人不知道天子寵愛著尹德妃,當然也就沒有人不知道這國丈府的威風,所以文武官員在經過這處宅門時,一向都小心翼翼,坐車的儘量貼著大門對面的街道走,騎馬的隔著五百步就不敢再揚鞭。
可杜如晦和長孫無忌與別人不同,這兩個人雖然是文官,卻都生著武官的脾氣,性子直率敢作敢為,所以杜如晦有善斷之名;至於長孫無忌,那就更不消說了,他不光是秦王妃的兄長,也是李世民的布衣之交,除了在天子和秦王面前,對誰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所以,這二人從國丈府門前過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這裡和別處有什麼不一樣,更何況軍情那麼緊急,也容不得他們想那麼多。他們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而且已經盯了整整三天。
當長孫無忌的馬駛到離府門還有幾丈遠的地方時,一件“意外”發生了:一駕馬車突然從旁邊一條窄窄的小巷子裡衝了出來,快速地馳向街道的中央,長孫無忌一勒戰馬的韁繩,那匹馬卻已經收不住腳力,和那駕馬車前頭駕轅的馬匹撞在了一起,長孫無忌自己從馬上被撅下來,那駕馬車也翻倒在地。
杜如晦躍下戰馬,領著幾個親兵去扶長孫無忌,同時一迭聲地問:“輔機,怎麼樣,你傷著沒有?”長孫無忌揉揉屁股翻了個身:“沒有大礙,只蹭破了點皮——”說話間,那頭已經傳來一陣哭爹叫孃的喊痛聲,接著又是一陣破口大罵。二人扭過頭去,不由都愣住了,從巷子裡衝出幾十個大漢,吵吵嚷嚷地從車裡扶出個胖老者來,長孫無忌眼尖,認出那是當今的尹國丈,不禁嘟囔了一句:“糟了,怎麼把他給撞了——”
尹國丈的額頭汩汩地冒著血,他大聲喊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