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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罪,末將就得不得不格外小心了,這禁衛軍中太子和侯君集的舊部實在是太多了。”魏徵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他們會獲什麼罪,我當然不能隨便說。不過你嚴加看管總不會有錯吧!”李世勣一愣,心中暗想:“好厲害,真是滴水不漏呀!”
貞觀長歌十六 糧道(3)
把魏徵送出營門,李世勣的心事重了起來,案子審完了,還不知會怎麼定罪,他實在擔心會發生什麼不測,這一夜連著幾次到囚禁三名要犯的地點巡視。侯君集倒是個不怕事的,早就睡得鼾聲如雷,海棠卻心事重重,一直坐在院中的那棵樹下望著天空發呆。李世勣放心不下,站在院門外,偷偷觀察了她好一陣子。
突然,海棠背對著他說道:“李將軍,是你嗎?”李世勣道:“太子妃又聽出了臣的腳步?”海棠幽幽地說道:“只怕你很快就不用再向我稱臣了。是我慫恿父親和太子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派魏徵來審理此案,魏徵與太子有舊怨,看來這次我是在劫難逃了。”
李世勣寬慰她道:“太子妃,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壞,一切還要看皇上的聖裁。”
海棠轉過臉來:“將軍,有一件事情我想求你,我能見見太子殿下嗎?”李世勣一愣,看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海棠眼中含淚道:“我知道此事讓你為難,可是,魏徵已經審過我了,或許用不了幾天,三尺白綾從宮裡送過來,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李世勣不敢再看這雙淚眼,嘆了口氣,朝外走去,海棠在背後大喊,將軍,你難道就這麼鐵石心腸?李世勣仍然一言不發,他的身後傳來了海棠嚶嚶的哭聲。李世勣心中實在不忍,停下來想說幾句寬慰的話,可最後還是忍住了。畢竟,他是這裡的主帥,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走到門口,李世勣看了洪恩一眼,目光中透出一股子深意來。
洪恩跟隨李世勣多年,已經明白了主帥的心意,點了點頭,推門進去,走到海棠面前說了聲,太子妃殿下您隨我來吧。海棠止住了哭泣,問洪恩跟他去哪裡,洪恩輕聲道,您不是想見太子嗎?海棠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跟著洪恩向院外走去,拐了幾個彎,轉過一個迴廊,洪恩指著一個院門告訴她,太子就在裡面。
海棠問道:“是你們大帥讓你這麼做的嗎?”洪恩忙說:“不,我們大帥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末將見您難受,實在於心不忍。”海棠一聲冷笑道:“用不著騙我,你們大帥治軍這麼嚴,沒有他的首肯你敢?”洪恩低下頭來,海棠印證了自己的判斷,不再說什麼,推門進去。
向前走了幾步,她一眼看見李承乾正坐在一棵掉光葉子的樹下,手裡捧著一隻木盒在發呆,木盒裡裝滿了乾枯的海棠花。海棠心裡一陣感動,柔聲喊道:“殿下。”李承乾抬起頭,一臉驚喜地道:“海棠!——你,你怎麼過來了?”海棠看著李承乾道:“我是來向殿下告別的。”李承乾忙問:“你要去哪裡?”海棠微笑著說:“一個沒有憂傷也沒有快樂的地方。——這都是命,就像到了這個季節,草木就應該凋零了一樣。”海棠從李承乾手中接過那隻盒子,從裡面抓起一把乾枯的花瓣,悲傷地看了看,突然揚到風裡,半空中頓時像飄過了一片雪花。
李承乾如同瘋了一般搶過那隻木盒,緊緊抱在懷裡,一片一片地追逐著那些零落的花瓣。口中不停地喊:“風,你快點停下來!不要把我的海棠吹走了。”眼淚模糊了海棠的雙眼,她泣不成聲地道:“殿下,你就讓這枯萎了的花兒飛走吧,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來年春花爛漫的時候,會有許多美麗的花朵等著你的!”李承乾近乎瘋狂地喊著:“不,我只要我的海棠!在我眼裡,只有她永遠鮮豔如初!”
李承乾一邊喊著,一邊不停地追逐滿天的海棠花瓣,他猛地回過頭來,已不見妻子的身影,院子變得空空蕩蕩。李承乾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海棠——”
快四更的時候,李世勣又一次巡營來到囚禁海棠的院子門口,他問衛兵裡頭的情形怎麼樣?衛兵說,哭了一陣,現在好像睡著了。李世勣點了點頭:“嗯,小心一點,這幾日可千萬不能出事——”話音未落,裡面傳來一聲異常的響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到地上,李世勣喊了聲:“不好!”一步衝進院去。來到海棠臥室前,李世勣衝屋裡問道:“太子妃殿下!您沒事兒嗎?”裡邊沒有反應,李世勣一腳踹開門,洪恩挑燈往裡一照,海棠正目光呆滯地站在一張椅子上,雙手抓著樑上懸著的一道白綾,地上落著一副燭臺,看來她是滅了燭火想要自盡。李世勣嚇得魂飛魄散,刷地拔出劍來,一劍割斷樑上的白綾,將她扶下來,嘴裡責怪著:“您這是要幹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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