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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變(5)
李承乾問:“那你的人馬吃什麼?”常勝答道:“這個,臣再想辦法吧。”李承乾想想也只能這樣,便叫胡成依著常勝說的辦,接著又喚過幾個心腹來,讓他們從今兒個起,什麼都別幹了,就到市面上收糧食,有多少收多少,都囤到南倉應急。恆連有些擔心地說:“殿下,眼下長安市上的好糧不多呀!淨是些浸過水的糧食,容易生黴,這一生黴可容易吃出事兒來呀。”李承乾有些瘋狂地大聲道:“那也得收,過幾日只怕連這樣的貨色都沒有了!”
很快,胡成的人就到了左屯衛軍營後的一座小糧倉,常勝親自到場讓守倉士兵把裡面的幾千石存糧悉數交給來人。站在糧倉門口守倉的裨將問常勝:“大帥,倉裡的糧食都運光了,那明天咱們吃什麼?”常勝眼一瞪,斥道:“你囉唆什麼,這兒誰是大帥?”
小校不敢再說話,這時,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難怪你狗眼只看天呀,原來你狗日的當上大帥了!”常勝一回頭,見說這話的是一個老者,正站在不遠的地方,惡狠狠地看著自己,旁邊還跟著個年輕女子。常勝一愣,神情有些慌亂起來,他朝一個親兵使了個眼色。那親兵帶著幾個人衝上去推搡著二人道:“你們好大膽子,竟敢在這裡喧譁,快走,小心挨馬鞭子。”
說話的老者是常三多,跟在後頭的是採磯,二人千辛萬苦才走到長安,打聽到左屯衛軍的營址,卻不得其門而入,已經在營外轉了大半天了,走到這小糧倉附近的路邊歇了一下腳,不想正好遇到了想找的人。見那些兵丁上來轟人,常三多罵道:“你們別攔著我,我要和這畜生說個清楚!”領頭的親兵火了,一把將常三多推倒在地,口中罵咧咧地說:“老東西,你好大狗膽,居然敢辱罵大帥,你不想活了!”
採磯撲上去扶起常三多:“舅,你怎麼樣?”常三多喘著氣罵道:“這條白眼狼,我算是白養活他了!”說著發出一陣咳嗽。採磯站起來衝著常勝喊道:“令官,你不能這樣呀,再怎麼說他也是你親爹呀,看著他這麼遭罪,你就一點不心痛嗎?”
常勝背對二人,眼睛裡似乎有異樣的光在閃動,他一揮馬鞭:“你們還不把他們轟走!這是什麼地方,豈能容刁民在此胡鬧!”眾士兵一齊揮鞭,將二人趕走,常勝上馬一揮鞭向大營馳去,馬蹄濺起的積水落了採磯一身。採磯欲哭無淚,衝著蒼天大喊:“天呀,這造的是什麼孽呀!”
她扶著舅舅帶著一腔悲苦和絕望回到寄居的小客棧。常三多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躺就是好幾天。採磯把幾樣首飾都當了,抓了幾副藥給他服下,也不見好。常三多看著採磯消瘦的臉,眼圈紅了,嘆了口氣道:“孩子,你不是我親閨女,卻比我親閨女還親,令官那畜生,是我的親兒子,卻連狗都不如呀!”採磯安慰他道:“舅,您快別這麼說了!他既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也犯不著為他生氣了。”常三多說道:“孩子,舅我又要說那句話了,你死了心,尋個人家吧,別再守著了!為這畜生守著不值呀!”採磯咬牙道:“您別說了,我這輩子誰也不嫁!”
這時,門“咯吱”一聲響,店裡的掌櫃走了進來。掌櫃一臉堆笑地道:“哎,我說二位正忙著呢。”採磯停下手中的活計,問掌櫃的有什麼事兒。掌櫃看看炕桌上那隻包袱說道:“也沒旁的,有個小事和二位商量商量,二位的房錢,可不可以先付上一些?我這生意本小利微,要是房客們都像你們這樣掛著賬,咱可撐不下去呀。”
採磯忙說:“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就給你取。”說著,她伸手開啟包裹,裡面只剩下幾十文錢,還有一隻陳色的銀鎖。掌櫃把錢拿在手中掂了掂:“就這麼點?”採磯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實在沒有多的了。”掌櫃一臉不快:“這點錢夠幾天的房錢?我可虧透了,你們快點收拾收拾走人!咦,這不還有一隻銀鎖嗎,抵三日房錢吧,你們也別讓我虧得太多!”說著伸手去拿那銀鎖。採磯忙伸手攔住他道:“不,不許動它!快還給我!”掌櫃已經將銀鎖抓到手中,嘴裡說著:“還你,你拿錢來付清房錢我就還你。”
門“咣噹”一聲被推開,一個聲音傳來:“把東西放下,我給你錢!”說著,一隻布包被扔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幾個人回頭一看,一條大漢站在門口,笠帽把臉遮得嚴嚴實實。採磯連退幾步,手扶炕沿,幾乎跌倒,口中喊道:“你——”那漢子走進來開啟布包,露出一堆錢來,他取出一些往掌櫃手裡一扔:“這些夠房錢了吧?多的,給我去弄些酒菜來!”掌櫃拿起錢,諾諾連聲地離去,漢子這才抬起頭來,居然是常勝。
常勝到炕桌邊坐下,採磯站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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