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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裡,李治急匆匆趕回後,立刻將明達留下的厚厚幾頁信紙承上交給李世民。李世民看過後,讓李治簡單說了事情經過,囑咐他暫時不要洩露此行情況,便叫他先行退下。不一會兒,李世民便帶著明達的信來到靠近東宮一側的一件偏僻小院中。
長孫無垢看過明達的信,神色變了幾次,然後歸於平靜。放下信紙,長孫無垢淡淡道:“不知陛下對於明達所說之事,是如何看待的。”
李世民苦笑道:“觀音婢,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我沒能保護好你,更沒有保護好明達。所以你們一個個,都想著離開。唉……”
長孫無垢搖頭道:“不,陛下,你坐的已經夠好了。我知道,暗衛畢竟是有限的。當初是我自己拒絕暗衛的保護,那件事更多的責任還是在我自己”我從來沒有因為那件事怨怪過陛下。至於明達,選擇優先保護皇子本就是應該的,更何況,陛下後來不也專門派了人手保護明達嗎?我相信明達必然也不會對陛下有任何一絲怨怪的。”
“觀音婢……“李世民聲音裡更多添了幾分苦澀,不因為那件事怨怪自己,那就是因為別的事怨怪自己了。確實,當初是自己太過忽略了她的感受,總覺得穩固的皇后之位就已經夠了。“觀音婢,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難道不能重新開始嗎?”
長孫無垢一笑,退開幾步道:“陛下,現在是太討論明達的事情。“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剋制住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冷靜道:“吐蕃此次前來求親,竟然指名道姓****明達,那贊東祿雖然禮貌周全,不是鬧些不傷大雅的***,似乎就是一個仰慕我大唐的粗鄙之人。
然而事實上,此人極富才幹,機敏善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必定也是吐蕃國王的心腹之人。而與他同來的那名年輕人,藏名亞東達桑的,承乾說看著很像當初在涼州劫持了明達的薛其慕。這兩人,分別代表了吐蕃國王和國師,卻一致求娶明達,足以說明其勢在必得之意。偏偏這個時候,薛拖延那邊蠢蠢欲動,高昌那邊雖然已經歸附,卻還未能完全掌控。”
說道這裡,李世民頓了頓,長孫無垢已然瞭解,“陛下的意思是,明達此計可行。”
李世民臉色又陰沉了兩分,道:“朕竟然有被人脅迫威逼至此的一
天,真是,真是……”
“陛下,“長孫無垢放柔了聲音,只輕輕一喚,便讓李世民心情好了不少,“陛下,你從來未曾畏懼過任何人任何困難,這次也一樣。
我知道你並不是畏懼他們,便是他們一起向我大唐發兵,陛下您也不會有任何畏懼。只是,兕子現在身處險境,這樣做能夠更好的保障她的安全。”
見李世民面色緩和許多,長孫無垢微微一笑,繼續道:“更何況,陛下,兕子她已經長大了,就想長出了硬翎的小鷹,她已經可以自己飛翔了。而她,也渴望能夠自己飛翔。”
幾天之後,宮中傳出晉陽公主病重不治的訊息,皇上也因此悲泣傷痛,不能自己,幾次昏迷,不能理政。
“太子,太子殿下!“
李承乾幾乎是飛奔而來,那裡還顧得上什麼儀態,直直闖進皇上休息之處。幾名守在迴廊上的大臣見狀,卻也只是搖頭苦笑,神色悲涼,哪還顧得上譴責勸誡。就連王璞也只是意思一下口頭上勸阻一下,便也搖頭長嘆,眼圈有些發紅的垂下頭,盡職盡責守在殿門口。那位安靜而善解人意的小公主,那位可愛而惹人憐惜的小公主,竟然就這樣不在了。這是繼長孫皇后之後,第二位能夠引得朝堂上下皇宮內外都為之哀嘆惋惜的後宮女眷。
“父皇!父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兕子竟然會……父皇,求你告訴兒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承乾闖進內殿,撲跪在李世民床前,哀慼詢問道。
李世民自床上慢慢坐起,看著伏在床前焦憂悲慟的太子,露出一
抹悲色,痛苦道:“承乾,兕子她,她……唉,雉奴原本在江南已經尋到她,可惜在回程之時,遇到刺客……唉,兕子她,她……“話未說完,便已掩面不能言語。
李承乾如遭雷擊,怔怔跪在床邊,好一會兒才失魂落魄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兕子她,她絕對不會……我不信!對,她一定沒事的,我要去找她!她在哪,在哪?雉奴呢,我去找雉奴!”
看著李承乾跌跌撞撞的跑開去,李世民放下掩面的衣袖,面色複雜,卻哪有一份悲色。一側的屏風後,李治一臉不解的走了出來,小聲問道:“父、父皇,為什麼不告訴大哥實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