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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雙眼在司馬衝身上掃視了一遍,雙手也沒有接觸司馬衝的身體,卻一語說中了司馬衝的傷情。
“你這是從高處摔下來受的傷?”
中年男人抬頭看了一眼河,又向河上游望了望,感嘆到:“你是從上游漂下來的吧,小兄弟,你真是命大呀!”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怎麼摔到河裡的?”中年男人又問道。
“你們不認識我?”
自從小蓮驚叫過後,司馬衝便以為小蓮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可是這時聽到中年男人的問話,他就又陷入了納悶之中。
“我沒有見過你呀,難道你認識我?”
中年男人對司馬衝的反問也是有些不理解,這時小蓮跑過來說道:“誰認識你呀,醜八怪!”
聽到父親說司馬衝受了重傷,她便一點也不害怕了。
可是司馬衝一聽到小蓮罵自己丑八怪,心裡就無名火起,自己雖然從小紈絝了些,但自認為容貌還過得去,怎麼也和醜八怪沾不上邊。
“誰是醜八怪了?你才是醜八怪……唉喲……”
他這一動怒,便牽動了背上的傷,痛得叫出聲來。
“小兄弟不要生氣,小女玩皮慣了,她的話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中年男人瞪了小蓮一眼,便微笑著安慰司馬衝。
誰知那小姑娘卻不依不饒,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面銅鏡來,伸到了司馬衝的面前。
“還說不是醜八怪,自己照照鏡子吧,長得醜就躲在家裡嘛,幹嘛出來嚇人,剛才要不是我爹爹就在附近,你不是要將我嚇死了?哼!”
小蓮一口氣說了一大通,末了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可司馬衝卻已經無心聽她在說些什麼了,他呆呆地望著銅鏡裡那張青色猙獰的臉,根本不敢相信那就是他自己。
“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他一陣咕噥,突然間感覺大腦一陣劇烈的疼痛,便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水……水……”
“知道了,喊什麼喊,姑奶奶我今天都餵你九次水了,要不是爹爹說每次只能用溼布打溼你的嘴唇,我真想灌你一大盆,讓你一次喝個夠。”
房間裡的一張木床上,正躺著被白布包得象個粽子的司馬衝,此時他那張青色猙獰的臉已經變得平靜。
小蓮將一個盛滿清水的竹筒和一張青色的絨布放在床旁邊的木桌上,便走出了房間。
這是一個小院,低矮的泥巴院牆上正曬著漁網,院裡除兩間簡陋的木屋外,到處種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中年男人坐在一把竹椅上,面前放著一些青綠色的草藥,正在用一個石制的器皿搗藥。
“爹爹,他都昏迷三天了,他會不會死呀?”
小蓮走到中年男人身旁,一邊理著那些長藤的草藥一邊問道。
中年男人向屋裡望了一眼,寵溺地望著小蓮道:“爹爹怎麼會讓他死掉哩?那樣不是會嚇著我家小蓮嘛!”
他說著便將石器裡的搗好的草藥倒在一個竹筒裡,又將面前的草藥在手裡搓了幾下,才放進石器裡繼續搗了起來。
“放心吧,他死不了,之所以沒有醒來,是爹爹為了給他減輕痛苦,喂他吃一些昏睡的藥,再過三天,他便會醒來,憑他的體質,那時他的傷可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哦,他好了要讓他給我做十年的長工,補償我這些天對他的照顧。”小蓮嘟著嘴道。
對小蓮的嘀咕,中年男人只是一笑了之,並沒有在意。
三天過後的早晨,司馬衝便如期醒了過來。
眼開眼睛,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張美麗的小臉,看到他醒來,那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立馬對著門外喊道:“爹爹,他真的好了,醜八怪真的醒來了……”
“你……”
司馬衝本想反駁小蓮的話,但突然想到自己那青色猙獰的臉,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開始打量起周圍,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顯然是這父女倆救了自己。
這時中年男人已經走了進來,他抓起司馬衝的手腕,摸了一下脈門,意味深長地望著司馬衝道:“小兄弟,恭喜,你已經完全好了,你這體質還真不簡單啊!”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司馬衝才發覺自己的確感到渾身輕鬆,看到堆放在床邊沾滿血跡的白布,他心裡也感到一陣驚喜。
他記得自己在河灘上醒來之時,可是連抬手都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