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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推斷出,他們多半是離學校不遠的那一片荒野。
蔣世超和林丁沒有遲疑,從職工宿舍出來,經過醫務室、梧桐大道和政務樓、辦公樓,走出大門,進入校外茫茫荒野之中。
薄暮下的荒野,一望無邊,野草在晚風中低拂。灰色的天空上浮著瓦片般的碎雲,遠處天地交合處一抹斜暉的淺紅。10月的風已經有些寒意,雖不刺骨,卻總是免不去幾分蕭索。幾根碎草伴著浮土在風中飄蕩,彷彿寂寞荒野自己獨賞的舞蹈。離校門越遠,蕭索之氣越濃,校內的人聲漸漸不聞,而草動與風響,卻清晰在耳。站在荒野的中央,有些迷失方向,直到回頭看見學校矗立身後,心裡才微覺踏實。
風中飄拂著一種奇特味道,似乎是什麼東西在燃燒。蔣世超和林丁警覺地四望,卻什麼也沒有看見。荒野中無遮無礙,任何四周任何動靜都可盡收眼底,如果真有煙火,決計逃不過兩人眼睛。
兩人看了一陣,未曾發現煙火味道的來源,便繼續往前走,漸漸離校門越來越遠。學校在身後逐漸濃厚的暮色中變得不甚真切,而他們要找的人,卻始終沒有發現。
煙火味道越來越濃。
“那是什麼?”林丁眼尖,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發現一攤黑乎乎的東西。
走近一看,是一堆殘燼。
殘燼出現在一個淺坑裡。這坑大約一米見方,不深,只淺淺凹下去一點,顯然是新挖不久,四壁的泥土仍舊十分新鮮。那些灰燼看來是紙燃燒後的殘跡,一張張翻卷在坑裡,被風吹的滾來滾去,時不時有一片殘灰被風帶起,如同長了翅膀般在空中飛舞、破碎。蔣世超伸手探了探坑底,坑底一片冰涼,顯然火已熄滅多時。
除了灰燼之外,坑內還有一片溼痕,略湊近一點,可以聞到一股酒香。
“是不是為了點火而倒的酒精?”林丁這樣猜測。
蔣世超搖搖頭。
酒精的味道和白酒的香味迥然不同,何況如果是點火的酒精,應當在燃燒過程中便已消耗盡了。
是誰到這荒野中來點了這麼一堆小火呢?目的是什麼?
蔣世超隨手撿了一根草棍,在灰燼中撥動,想找出一點未燒盡的東西來看看。表面的灰燼經他一撥動,都變得粉碎,而他將草棍深入到厚厚的灰燼內部時,卻明顯地觸到了硬硬的東西。他扔掉草棍,用手三兩下撥開浮燼,下面露出一堆黑乎乎的東西。他拈起一塊來看,卻原來是木炭,不由失望地扔下。林丁仍舊拿著草棍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著灰燼,猛然間眼前一亮,一小片金色的東西在兩人眼前閃過。
林丁驟然住手,小心地取出那小東西。
那東西大約半厘米大,看來似乎是厚厚的紙板,表面的金箔和紙質底版已經有些分離。兩人仔細看了一陣,看不出是什麼。
翻了一陣,再沒有什麼,林丁終於不耐煩:“走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由於401寢室發生了火災,蔣世超對一切與火相關的東西分外留意,這才格外重視這堆灰燼。但是翻看了許久仍舊一無所獲,也不由有些喪氣。
天色已經全黑了。
他們只好往回走。
十五
剛剛走進校門,門口的保安便叫住他們,通知他們到校長辦公室去。“你們要找的人已經在校長辦公室。”保安說。
蔣世超和林丁都覺得有些驚訝,不知道校長他們是何時找到那些人的。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裡滿滿地坐了一屋的學生,蔣世超數了數,一共十四個人,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在足球場上見慣的。
“你們來了,”校長坐在他的辦公桌後,微笑道,“辛苦了,看,他們全在這兒了。”
這些人就是校足球隊的全體成員。校足球隊本來有十六人,自從劉永澤和肖廣死去後,就只剩了十四條好漢。他們同在一個球隊,平時感情都很好,互相之間以兄弟相稱。在校內的足球賽中雖然互為對手,卻絲毫無損於他們的友誼。10月18日的那場比賽,他們都在旁邊觀看,眼看著平時親密的隊友就這樣粹然辭世,心中分外難受。
肖廣和劉永澤生前曾與大家開玩笑,說死後如能住高樓、飲美酒、身邊有好友相伴、閒來可下棋踢球,便是做鬼也快活。沒想到說這話不過幾天,兩人竟真的死了。他們死去的第二天,足球隊的隊員便到南城最大的香燭店定了一套紙紮的別墅,特別叮囑一定要有一個足球場,並且配備二十個紙人,讓他們在陰間也能組成球隊。
其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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