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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怪的是,溫樂灃剛才明明抱過宋昕,此時身上也應當與何玉一樣滿是血跡才對,但他身上卻一滴血跡也看不見,連手上也是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不過他和何玉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是焦急地看著宋昕,不知該如何是好。
溫樂源脫下鞋子走到何玉身邊,接過宋昕逐漸有些冰冷的身體,將之輕柔地抱過來,摟在懷裡。
“哥……”
“樂灃,你過來。”
溫樂灃疑惑地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猜不出他究竟想做什麼,但他知道溫樂源總是有他的道理的,便只能將問題隱藏在心裡,移動到離溫樂源稍近的地方坐下。
溫樂源將孩子交給他抱著,自己則單膝跪在他們的面前,手放在宋昕的頭上。
何玉看見他們奇怪的舉動,又撕心裂肺地號叫起來:“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是幹什麼!再不救他他就死了!他就死了!你們這是幹什麼——”
她一邊哭著,一邊就要來搶宋昕,溫樂源煩躁地將她一把揮開。
“別來礙事!”他冷冷地說。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已經完全絕望的何玉傷痛欲絕,卻在面對面前這個像強盜一樣的大漢時沒有任何辦法。
溫樂灃有些不忍,正要說些什麼,溫樂源卻先止住他,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聽完他的話,溫樂灃一時反應不過來,愣了。
“這……樣……?”
溫樂源點頭。
“會有效嗎?這不是治療——”
溫樂源舉手示意他噤聲。
溫樂灃疑惑地看看孩子,又看了看傷痛欲絕的何玉,驀地明白了什麼。
“難道說——”
溫樂源捂住了他的嘴。
溫樂灃露出了和剛才溫樂源相同的那種痛楚表情,他緩緩地點點頭,溫樂源才放開了手。
“居然……如此……”他喃喃地說,“好……好……那不管怎麼樣……我們先為他們做吧……能做多少,是多少……”
溫樂源點頭,伸出一隻手放在宋昕的頭頂上,溫樂灃也伸出一隻手放在同樣的地方,與溫樂源的相互交疊。
兩人一左一右附在宋昕的耳邊,用高低不同的聲音開始輕輕念述什麼。
那是一種非常有韻律的語言,雖然聽不清楚也不明白他們到底在唸什麼,但何玉卻發現自己知道——自己知道,那是一首沒有旋律的曲調。
這曲子很優美又很陌生,引導著她的心往一個陌生而溫暖的地方飄遊,讓她舒適得幾乎忘了兒子的傷情,而張開口隨之吟誦,和他們一起念述那不知名的音樂。
那音樂從低吟到高亢,在最高處轉了幾個圈後又漸漸低沉下去,如絲般柔細,似乎就要失蹤,再也找不回來一樣。
她忍不住伸出了手,想用手去捕捉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語言。
然而那些從他們口中吐出的柔和念述卻如同狡猾的生物,巧妙地避開了她的手,漏出指縫,叮叮噹噹地凋落到地板上,消失了。
就在她專心地去追逐那些言語的時候,宋昕頭上的出血逐漸停止了,小臉和小手上青紫的傷痕也漸漸如奇蹟般褪去,幾乎看不到受過傷的痕跡。
何玉在虛空中追逐言語,卻一個也追不到,還是不斷被“言語”逃開,不斷被抓在手中的“言語”漏下,消失。她的心逐漸煩躁起來。
我在幹什麼?
追逐這些看不到的東西嗎?
不……有更重要的事……
我在幹什麼……
昕昕?
昕……
一道炸雷驀地從胸口滾過,讓她驀地清醒了過來。
對了!昕昕!
我的昕昕!我的昕昕——他被我打成了重傷!他渾身都是血……然後……然後……我把他……
我把他……
宋昕頭部已經漸漸癒合的傷口,忽然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爆裂開來,鮮血如噴泉般轟地一聲蓬散噴出,溫樂源和溫樂灃也被噴了一身黏膩的血。
“這個……愚蠢的女人!”
溫樂源暴怒,起身一把拉過那個又開始發愣的女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何玉委頓在角落裡,昏了過去。
“……出手太重了,哥。”溫樂灃擔心地說。
“她自作自受!”溫樂源氣怒地暴吼,坐回原位置,“她昏過去了,現在是最好的機會,我們繼續。”
溫樂灃遲疑一下,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