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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沉默者猛然抬頭,目光淩厲而兇暴。
溫樂灃努力地向他露出“我絕不傷害它”的表情,直到他目光中的殺意逐漸減退,這才小心翼翼地觸控到了他想摸的東西。
那是一隻雜色的貓,全身溼漉漉地,小小的身軀非常冰冷,明顯已經死了,但是,它的身體還沒有來得及僵硬,看來死的時間還不長。
他伸出雙手,想將貓屍從沉默者手中托起。
沉默者驀地張開嘴,露出一口細白的獠牙,惡狠狠地向他“哈─”了一聲,那模樣看來,就和一隻被激怒的貓沒有兩樣。
“放開它。”溫樂灃儘量放柔聲音,道:“難道,你想把它的骨頭也抱斷嗎?”
沉默者狹長的瞳孔微微地放大了些,兇狠的表情逐漸淡化,低下頭,緊咬著牙,像在極力忍耐著不要讓眼淚掉下來。
還是個小孩哪……溫樂灃在心中嘆了一聲,從他緩緩鬆弛的手中托起了貓屍。
它死得很慘,後腿、尾巴和小半個下身,已經被壓成扁平,本應炯炯的眼神,失去了光彩而微微地張著,舌頭伸在外面,像要構什麼卻構不到的樣子。
雖然已經想到有可能是很重的傷害,否則沉默者不會如此憤怒,但他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悽慘!他愣愣地託著那具小小的屍體,不禁心中一酸。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攻擊我們的,對不對?”
如果是他的話,也同樣會如此發狂的。
沉默者抱住了腦袋,低低地啜泣起來。
“不要裝得好像……都知道一樣……”他壓抑著低泣,狠狠地道:“你們懂什麼!知道它受了多大的罪嗎?知道它怎麼死的嗎?
“別在那兒假慈悲了!別在那兒……別在那兒……”
在人類眼中,那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事件。
護城河的橋上,一隻貓被壓斷了小半個下身,趴在路中央奄奄一息地哀叫著。圍觀者有很多,汽車司機也下來了,氣哼哼地猛踢了已然重傷的它一腳。
“媽的!真晦氣!”
旁人七嘴八舌地譴責他,“你怎麼能踢它!”
“就是呀,看這兒本來就都是血了!還踢!”
“看你把公共場所弄這麼髒!”
“太不文明瞭!”
“還不快把它拿到垃圾堆扔掉!”
大家都很乾淨,都很愛護市容,可是沒有人聽見,巨人腳下那小小生命的哀鳴。
司機終究是無賴,沒有以文明的標準,把貓扔進垃圾堆,便開著車揚長而去。
人們一邊用語言嚴正地鞭撻著他,一邊慢慢散去,留下那一灘血和半隻貓,等待環衛工人的處理。
它微微張開眼睛,發出嘶啞的喵嗚聲,它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睡,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越來越渴。
它想喝水,護城河的水聲就在不遠的地方,可是它觸不到,它只能聽著水的聲音,人群繁忙穿梭的步伐,等待自己最後的生命慢慢逝去。
“你們不是總說自己是萬物之靈嗎?你們不是總標榜著萬物平等嗎?為什麼一個人受傷有千百人來救,一隻貓受傷,就該這麼活活等死!”
他雙手聚起了強勁的氣,棕色的貓跳下溫樂灃的肩頭,化作棕色頭髮的女孩,和黑色頭髮的女孩同時撲來,一邊一個扣住他的雙手。
“轟”的一聲,沉默者的雙手手腕俱皆沒入牆壁中,在牆上留下了兩個大洞。
“冷靜點!那不是這兩個人的錯!”
“不是他們的錯!”沉默者嘶吼,“那我們又有什麼錯!它又有什麼錯!為什麼沒有人救它?為什麼連一個願意幫幫它的人都沒有!”
他拼力掙了掙,卻掙不開那兩個看來十分柔弱的女孩,“你們可以為了一隻貓身上‘可能’帶有的病毒,就把我們全市的同類統統打死!我們又犯了什麼錯?
“不是我們愛接近你們!不是我們喜歡在城市生活,是你們把我們帶到城市裡!消去我們的野性,拔掉我們的指甲,除掉我們的戒心,讓我們失去獨自生活的能力!
“然後,一句‘你們太影響市容與文明的世界不符’,就‘人道’地把我們都殺光!這也都是我們的錯嗎!啊?你們倒是說句話來反駁我啊!”
雙手被制,他一腳踢了上去,正中溫樂灃的胸口。
溫樂灃的身體被踢得倏然滑退幾步,仰面倒在地上。
也許是沉默者已經發洩了大部分怒氣的緣故,這一腳踢得並不重,但他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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