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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叔笑著抽菸,他搔著花白的頭髮說道:“你姐姐也說過這句話,但是表情卻差太多,賭吧,殷叔我幫你。”
陳昊張著嘴彷彿想要問許多的問題,但最後只是低頭看著雙手說:“謝謝你,殷叔。”
說完殷叔一瘸一拐地進了暗房,而陳昊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昏暗的光線,看不起他的臉色,陳昊喃喃道:“他們會相信我麼……?”
在這樣安逸的弄堂裡時不時地傳來兒童的吵鬧聲,有的時候也能聽到腳踏車清脆的鈴聲。陳昊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就是跟在姐姐的身後在弄堂裡玩耍,他聽到小時候的姐姐彷彿躲在某一個黑暗處,輕聲地喊著陳昊的名字,他卻找不到她的身影。就這樣陳昊的思緒糾纏在五年前和現在之間,不知不覺他陷入半夢半睡的狀態,其實他長久以來都患有嚴重的精神衰弱症,他的記憶太好了,以至於他無法忘記一些匪夷所思的細節,他不得不去記住那些煩人的細節,逼迫自己去分析去推算,他的記憶是他的一個夢魔。一輩子也擺脫不了的監牢,雖然非常痛苦,但是隻要符合邏輯他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推測出接下來的發展,很多人都認為那些賢者都有未卜先知的異能,其實陳昊作為一個民俗歷史學者,他很清楚,任何的先知,無論是神機妙算的孔明,還是運籌帷幄的劉基。他們無非都是掌握了細節推測法,他們明白那些復返事物內部的運動規律。明白規律便可猜測未來,這是陳昊從懂事以來就明瞭的道理。
但是陳茹蘭的細節卻又不一樣,它像磷火一樣的鬼魅。根本無法讓他猜測到什麼,他從一個理性自制的人,變得神經質起來,他害怕,也感覺一種無力的憤恨。五年了,他在這種恐懼中煎熬了五年。這五年裡他活在那本書給他帶來的噩夢中,他一方面害怕著陳茹蘭的死亡,一方面又害怕著那本書最後還是會落到自己的身上,他發現他害怕的東西正一個有一個地成了事實。其實他心裡比周玦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彷徨。
他一直都沒有向周玦說出他知道的所有細節,因為這個細節現在說出來,他不敢保證周玦他們會不會選擇和他一起面對,他沒有這個把握。然而周玦的靈敏度比他想象中還要高,當週玦坦言表示他並不能完全信任自己的那一刻,陳昊他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心痛,他本來可以很簡單、很單純的去對周玦的信任表示失望,但是他知道他沒有這個資格,對於陳昊來說,周玦的信任會讓他更加的不安。但是在他的心裡還存在這另一種聲音,他希望周玦能夠完全的信任自己,因為到最後他們之間一定還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陳昊知道那一天一定會來到,但是他仍然不想要讓周玦對自己失望。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子的時候是在一個暑假,那一天他路過圖書館,依然沒有進去,但是當他抬頭之時看見那個窗戶邊上靠著一個人,帶著耳機,躲在角落裡打瞌睡,陳昊只能看到他的側臉,陽光照在他的頭髮上,現出一種光暈。當是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短袖襯衫,感覺特別的乾淨。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失蹤了的姐姐,過去他經常來到這個視窗,陳茹蘭直接把東西扔下去給他,為的是讓他能夠節約時間唸書。陳茹蘭作為一個姐姐,對陳昊有非常高的期盼,她知道她的弟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她希望他能夠做出一條她一輩子無法達成的道路。那年夏天,讓陳昊這讓他記住了這個少年的容貌。非常的清秀,非常的乾淨。而陳昊也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可能和別人有些不一樣,到現在為止任何女性都無法給他有什麼衝動,他試圖交過幾次女朋友,但是他發現他對女人有一種天生的抗拒感,他無法像普通情侶那樣去擁抱她們,但是他居然對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有了某種期待。甚至他有一種想要上去親吻這傢伙的的衝動。
“吱……”的一聲,陳昊從往事的夢境中醒來之時,他低頭看了下手錶,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天上已經出現了紫色的晚霞,昏黃無力地光線投入這間亭子間裡。對面的人家在煎魚,那刺耳的聲音就是那麼來的,很快就傳來一股炸魚的香味。殷叔依然在暗房裡工作,陳昊聽到房間裡傳來了水流的聲音以及殷叔時不時的咳嗽聲。
陳昊摸著有些發麻的臉頰,他喊了一聲殷叔,殷叔應了一聲,陳昊站起身體到外面去走動走動,出了門遇見了許多老鄰居,大家都很驚訝能看到他,他只是說回來看看大家。大家那麼久沒見過陳昊,都非常的興奮,一個老婆子見到陳昊,笑的幾乎合不容嘴。就硬是要拉到家裡吃了一頓便飯,期間他發現他們都知道陳茹蘭的事情,並且儘量避免在他的面前談論起她。飯後閒聊的時候,他問起了關於殷叔的事。
話音未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