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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希琰受了重創,我也無心其他,便將軍務之事全部交給了袁躋秉,自己則是日夜守在希琰床前。
派往虎騎關的細作沒過三日便有訊息傳回,大容國國君果然受了重傷,在虎騎關已閉門療養了數日,仍未見起色。軍權已全部交給了北路元帥史良。
袁躋秉認為這是個一舉破敵收回虎騎關的機會,便派遣了兩次進攻,卻均因為虎騎關易守難攻的地勢無功而返。
就這樣又過了半月。
朝中來了旨意。
大概是褒獎昌舟城一役,並鼓舞軍心。
然而對我卻是隻字未提。
在私下裡我有問過那傳旨官,子煌可有書信給我。
傳旨官只搖了頭,道:“皇上只說兩位元帥此役功不可沒,它日還朝必有重賞。並期待大軍擊敗敵寇回覆邊疆安寧的一日。”
我心中有些微涼,知道子煌還在怪我。
卻也無可奈何了。
只等還朝,再與他解釋清楚。
然而還朝之日,卻茫茫無期。
又過了半個月,希琰的傷勢稍有好轉,我才重拾二路元帥的帥印,與袁躋秉共議軍務。
老元帥在解圍時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丫頭,沒想到老頭子我也能看到你掌領大軍的一天,果然虎將無犬子。”
他仰頭大笑,雪白的鬍子一顫一顫。
讓我又想起了小時候,那時的日子,天空比水晶還要透明。
現在,只剩了戰爭的繚亂。
“虎騎關地勢險惡,只一條路通往關口,而那路又太過狹窄,只要滾木雷石投下,大軍便要損失慘重,不知華元帥有何良策?”
他中氣實足的聲音有如春雷,在將帥堂上隆隆響起。
我看了眼桌案上的羊皮地圖,低頭沉思。
這樣的地形,易守難攻,只要對方閉門不出,就無法發動任何有力的攻勢。實在是棘手,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什麼有用的計策。
只隨著老元帥商量了番,就散了。
從將帥堂出來,一直也惦記著破敵的事。
心裡煩悶,便帶了定兒,想在昌舟城裡走走。
剛一出帥府,就在門口看到袁戎得。
他見我便問:“元帥這是要往哪去?”
我道:“只在街面上走走。”
他卻來了興致,道:“不瞞元帥,這昌舟城內末將早已摸了個水透,您要是出去,就不妨讓末將帶路,做個東道吧。”
我心想帶上他也無妨,便應允了下來。
於是三人騎著馬,就往昌舟的街區而去。
如今戰亂,這昌舟城雖然不是個小城,卻也少了幾分繁華的樣子。不過街頭上各式買賣倒也齊全,也有些往來的商客在城中行走。
定兒隨我入了宮後,就不曾再見過如此景緻,一下子動看看,西瞧瞧,日頭就過了晌午。
袁戎得挑了一處店家請我與定兒吃飯,一入店門,小二見我們戰袍加身便異常的殷勤,給我們挑了樓上靠窗的雅間,問:“三位軍爺,您來點什麼?”
袁戎得道:“你這有什麼好的就往上上,冷熱八個菜,再來三罈子好酒。”
小二一聽就是一愣:“三罈子?”
“啊,怎麼,你怕爺沒銀子給?”
“喲,瞧您這話說的,軍爺您為了百姓衝殺疆場,就算您把銀子給小的撂這,小的也不能收啊,小的只怕您貪杯,誤了大事。”
“大事?什麼大事,他媽的火紅奶奶的,大容國那邦孫子,跟個鱉頭似的縮在虎騎關不肯出來,我還希望他有大事呢!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拿酒!”
小二連聲稱是,下去了。
不多時,便看四涼四熱,八道精緻小菜,全擺了上來。
袁戎得舉起酒罈給我滿上,自己則是直接就著那大酒罈子,仰起脖子灌了起來。
其實這個朝代的酒,並不像現代的白酒那麼有勁。
微微有點甜,不是十分醉人。
所以不少人都直接拿酒當水喝。
而我身前的這個袁戎得,很明顯,就是個大水桶。
心中想著,就低頭抿了口酒,然後就著菜,與袁戎得喝了起來。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袁戎得身前的三個個罈子,早空了兩個。
他臉上微微透上了點紅暈,話也多了起來。
多半是不能出征的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