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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臉上先是一愣,而後轉為了一種憤怒,他鬆開我,指著我深吸了口氣,卻又說不出話來。
過來片刻,他才攥住我的胳膊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們華家滿門忠烈,自開國便一直忠於永絡朝廷,你如此說法至父王於何地,又至先祖於何地?”
他用的力氣極大,掐得我胳膊生疼。
我垂下了頭,心中煩亂的想了千回,才道:“抱歉,蘭兒失言了。”
哥哥這才鬆了口氣,將我抱在懷裡,道:“丫頭,我知道你難,但你應該明白,不管是我們的祖父,還是現在的父王,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永絡國能強盛起來。我們華家是永絡的開國功臣,自然不能坐視永絡國自此沒落,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該記得自己的身份。”
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哥哥的話在我耳膜間迴響著,我只覺的渾身的血脈都湧到了胸腔裡,沉重壓抑的我險些喘不過氣來。
重重一嘆,才回身,從架子上拿起剛才帶來的畫軸。
“商容現在住在城東的永樂居,哥哥你拿著這個去見他,他會與你相交。”
他臉上顯出了一絲不解。
我才道:“商容本與光祿大夫餘秋的女兒餘若蘭有過一段感情,此時餘若蘭入了宮,而商容也是個性情之人,哥哥你有了此物,商容肯定會有所考慮的。”
哥哥想了片刻,明白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父王的意思……”
“我並不是知道父王的意思,我只是想幫新皇,只此而已。”
我將畫軸放到了哥哥懷裡,開啟門,看到外面的定兒已捧了酒菜上來,也就不再跟他說下去,只隨意的陪他喝了酒,無話。
我是懶人!
“淡極始知花更豔,愁多焉得玉無痕”………人生,淡到極致的美麗——是淡定而從容!
一杯清茶,一種人生!
第二十一章
悠悠然的,就過了六月。
日子走的極快,像是抓不住般的在指尖穿梭。
春闈發了榜,在董相與張相都不反對的情況下,商容果然高中狀元,入了學院士,封侍讀學士,正七品。
哥哥也與他開始交好,飲酒暢談,無一不快。
一切都在父王的計劃之中行進著,規矩,自然,毫無意外。
而我卻厭倦了外面的浮熱,只躲在水苑裡,不想出門。
這日天尤其熱的厲害,子煌自朝堂上下來,也帶了一身薄汗。
幫他更了衣,擦了臉,便陪他坐在軟榻上瞧著書。
書是尋常的書,只上面的字有意思,時大時小,但每個字卻又工整非凡。
我不由得好奇,問道:“誰的字,這麼不規矩。”
子煌哼聲一笑:“何止是字,就連人也是這麼的不規矩。”他將書合上,才拉了我的手道:“你還記不記得從前的吏部侍郎史魏書。”
我回想了一下,“是被先皇派去承恩郡守西郊園子的那位大人嗎?”
“就是他。”子煌一笑,將我攬在懷裡道:“他本是太祖時的功臣,卻一直不得志,後來被父王發到了御暢苑。讓一個堂堂三品大員去守園子,也是委屈他了。”
“那,皇上的意思……”
“是子煌。”他輕輕一吻,忽然說道:“再過兩日,天氣熱起來了,親貴大臣們都要去西郊避暑,到時候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我一怔,“那皇后呢?”
他似是不太在意,道:“後宮事務繁忙,還是別擾她了。”
我也明白了,道了好,便起身去給他沏了茶來。
是洞庭山新進的春茶,條索纖細,捲曲成螺,入得水來,更是清香文雅,濃郁甘醇。
子煌抿了口,便笑道:“這茶葉可真好,叫什麼名堂?”
我道:“正經的名堂,臣妾還沒記下,不過這個俗稱,倒是挺有意思。”
子煌有了興趣:“說來聽聽。”
我回道:“是嚇煞人香。”
他眉頭一挑:“哦?”低頭又抿了一口,便讚道:“果然滿齒留香,是誰送來的。”
“還不是那個商容,似乎是去了趟蘇泉郡,尋了不少好茶,特意給您送過來的。”
他哦了一聲,略微想了想,道:“這個商容最近似是有點散漫了,不如這次把他也帶上吧。”
這正是我的意思。商容最近的確虛浮了許多。
“皇上不是還收了他一把扇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