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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以為我怕那湯藥苦澀,便輕聲勸哄,聲音柔的像月灑清池。
他是天子,擁有整個天下。而此時卻像是個溫柔包容的丈夫,只在細心的幫妻子吹涼那碗湯藥。
我心中溫熱,又痛得難以成言。
“皇……”
“是子煌。”他輕輕糾正著。又送了一匙到我嘴邊。
我含著那溫熱的湯藥,默默的垂下了頭,任著那藥水滑過喉嚨,染了滿腔的苦澀。
漸漸的將那一碗藥喝下去,子煌才放了心,他扶我躺下,幫我蓋好被子,才道:“你生了病,就不要兩處跑,乾脆住在水苑吧。一會我差小祿子到各宮送個信,讓那些妃嬪也不用每日來擾你歇息了。”
然後便拿了空碗,起身欲走。
見他即將離去的身影,我也不知怎地,心中就湧出了種莫名的衝動,情急下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待看到他滿臉的訝然後,方察覺自己竟是失了分寸,急收回了手,將臉側到了床內。
窗外隱隱傳來喜鵲的叫聲,唧唧喳喳,本是極討喜,卻攪了人滿心紊亂。
其實這一切,不想也罷……
我這一病,就有了些日子。
待身子完全無恙後,已到了四月中旬。
帶著定兒先去了太后的毓坤宮請安,才知道我住在水苑的事情已讓宮裡議論了許久。
水苑是禁地,不許任何人出入。就連皇后也只候在門口等皇上出來。
而我卻成了那個意外。
一時間花團錦簇,聖寵加身,無人能及。
齊太后並未對我受到的專寵有何言論。
只是對我說:“宮中最忌的就是拔尖,你如今已站在了浪尖上,就要謹言慎行,莫要讓別人把你拉下來。”
我當時只默默的點了頭,心中卻嘆道:古往今來,皇庭之中莫不過爭強鬥狠,眼紅算計,如此道理,我又怎會不明白?
一切,只是無奈罷了。
從毓坤宮出來,便要往毓仁宮去。
走了兩步卻有些猶豫。
對於董皇后,入宮以來就沒什麼來往。
先前齊太后故意在她面前給我臉色看,只為了不讓我太過招搖,而如今我忽然成了皇上的寵妃,她身為皇后自然會多了幾分想法。
而我,也沒想好該如何應對。
忐忑的進了毓仁宮,皇后正在院子裡和張賢妃下棋。
她見我來了,便停了棋局,招呼我坐下,又叫貼身侍女奉上了幾碟精緻的糕點,才與我聊了起來。
語氣親切無間。
聊的也是天氣與膳食。平和,波瀾不興。
後來張賢妃無意中說到了家中的藥膳,皇后便像是挑起了幾分興致的問道:“妹妹家中可是有專人執掌藥理膳食?”
張賢妃笑道:“不曾有過,只是妹妹的母親身體不是很好,家父就尋了些藥膳的方子,主在調理而已。”
皇后哦了一聲,手中的羽扇輕輕扇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妹妹大病了一場,身子自是虛著,可有好好進補過?我身邊倒是有幾個精於藥膳的丫頭,不如就撥給妹妹差使,也好有個調理。”
我笑道:“多謝皇后娘娘的關心,御藥房每日都有送調和的藥劑過來。身子已大好了。娘娘的美意,臣妾心領了。”
皇后仍笑道:“妹妹的話就不對了,如今妹妹正得聖寵,身子自是萬分金貴,我身位後宮之主,當然要盡一份心思,妹妹就不要推辭了。”
我不由得苦笑道:“皇后娘娘乃後宮之手,掌理鳳印,每日操勞,定然比臣妾更需要精細的調理,若是臣妾貿然把這幾個丫頭收了,怕皇上還要不樂意呢。”
說了雙關語,皇后自是明白,也就不再提起,只拍了拍手,讓一旁的宮女捧上了個錦盒來。
“妹妹既然堅持,做姐姐的也不好再說什麼,只這裡有兩顆西域進貢的千年赫洛果子,補氣養顏,就算姐姐的一番心意,你可別再推辭了。”
我剛剛謝絕了皇后撥派宮女的心思,的確也沒理由再做推脫,只得讓定兒收了,謝了恩,才告退出了毓仁宮。
在回水苑的路上遇到了一隊小太監,手上端了十幾盤精緻衣物與果品,包著明黃的綢帶,在宮中並不曾見過,只像是貢品。便問道:“這是哪裡送來的?”
為首的小太監答道:“回淑妃娘娘,是南方業國的使臣到了。”
我點了點頭,讓他們過去,又想起既是使臣到,那哥哥也該入了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