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被自己咬出了血來。
大哥臉上有些驚訝,爾後便搖著頭。
“娉蘭,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
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事情?
我又能決定什麼事情了。
上一世如此,難道這一世,也要這般過去嗎?
我甩開了大哥的手,只將頭蒙在被子裡,咬著下唇強忍著,淚水卻毫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枕頭溼了,大片的水漬,粘在臉上,生生的疼。
午後,陽光斑斑駁駁的落了進來,幾許塵埃糾纏著在那幾道光柱裡翻騰環繞。我忽然煩了,起身便將床前的帳子扯了下來。
厚重的窗帳滾落於地,擋了滿室的昏黑。
用的力氣太大了,一個不穩便跌在了地上。我便就那樣坐著,房間裡有如黑暗般死寂。甚至有一刻,我以為自己已完完全全的溶到了那片黑暗中,一點光芒都沒有。
黑暗註定是要吞噬希望的。
但我卻不想做個絕望的人。
立起了身,手觸到了臉,還是一片溼膩,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淚水就不曾幹過。心中絞痛,我掙扎著只想得到一絲光亮。猛地掀開那厚重的窗帳,才發現外面早是繁星點點,日沉西山。
無論是屋裡,還是屋外,都是死一般孤冷的漆黑。
晚上,我去了父王的書房。
他正在一盞孤燈下端詳著一盤殘局。那白棋的大龍只有一眼,命懸一線。他見我來了,只招手讓我看那盤棋局。
“你認為如何。”父王問我。
我心中煩亂,只看了一眼:“白棋輸一氣。”
父王仍笑,他點了點頭:“你的心算又進步了。不過下棋,有的時候也不能全看表面。”
他拾起一枚白子,下在了白龍的腹地。
白子本就氣急,這一子下去,分明是自緊了一氣,我心中一愣,卻見父王又落了几子下去,那當中的白子竟是成了提掉兩枚黑子的關鍵。
一時間那條奄奄的白龍竟是多了口氣出來。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那盞悠悠的燈火明滅不定的落在父王臉上,我忽然害怕的倒退了兩步。
“父王,您……”
“你能明白就好。”他嘆了口氣,隨手一揮,便將那盤棋打散了。
“現在朝中黯淡,佞臣當路,齊皇后雖有治世之材,卻終究是個女人,所以我想將你送到朝中去,輔佐即將登基的天子,驅除奸佞,肅清朝政。”
我一下子怔住了,幾是想也不想的衝口而出:“父王,可我也只是個女人啊!”
父王的臉上閃出了莫名的情緒,他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語氣說不清是慈祥還是嚴肅,他告訴我:“娉蘭,你還記不記得父王送給你的匕首。”
我垂著淚,從腰間將那匕首拿了出來,自從父王賜給我,這近一年來它從未離過身。
父王滿意的點著頭,才繼續對我道:“娉蘭,你不只是個女人,你還是個軍人,軍人的職責,就是為國家奉獻。不止是生命,還有靈魂。”
我有些恍惚。
靈魂……靈魂……
我的靈魂,為何會飄落在了這裡?
我禁不住大吼:“我不會去的,我並不屬於這裡!”
父皇臉上一驚,花白的鬍子抖動了下,接著便是“啪!”的一聲,打在了我的臉頰上。
“混帳!你給我跪下!”
我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在我的印象中,父王從未生過如此大的脾氣,更未打罵過我,如此定是氣到了極處。但我,卻又情何以堪?
“父王。”我啜泣道:“女兒不想入宮為妃,只想侍奉在您的膝下,求您成全。”我磕頭,重重的,撞的我頭腦昏沉。
“你!”父親氣的幾不成言,指著我的手顫了許久,方一揮袍袖,重重的嘆了口氣。
屋裡一下子靜寂了下來,只燈火一個噼啪,跳起了老高。
“蘭兒啊……”父王俯身將我扶了起來,讓我坐到了棋盤前。
他舉起了一枚棋,放到了我身前。
“你知道什麼叫臣子嗎?臣子臣子,說白了,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但下棋的並不是臣子自己,也不是當今天王,而是冥冥中的一種定數,或是說,是天下百姓的一種需要。”
他將那枚棋子放在棋盤上,輕輕點了點。
“以前我教你下棋,便告訴過你,圍棋講究的是一種先機,棄子爭先,是一要訣,有時候,不管願不願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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