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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
不過每當那時,夢就醒了,醒的毫無徵兆。
然後我就睜著眼睛瞧著頭頂的帳子一直到天明。
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十一月末,戰爭開始了。
母妃每日坐在正堂上,等著從西北送回的訊息。
從那裡到定真,快馬要十日,每天早上母親收到的信函,上面都是十天前的事情。
她每天都含了幾分擔憂的拆開信函,然後看了,安心了,卻又將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十日前的安穩,卻不知現在那人是何般模樣。
我知道,母妃是那麼的愛著父王。
所以這個三妻四妾的年代,身為韓王的父親卻只娶了母妃一個女人。
也許母妃是幸福的。
但我不想成為她。我不想在每日心焦的只等著丈夫十日前的安危。
所以我從不敢想,希琰從軍的模樣。
繁華榮寵,不過過眼雲煙。夠了。
我只想要安穩的日子。和他一起,看杏花開落。然後攜手到老,相守一世。我要的,不過如此。
小年。
定真城裡只多了一點豔紅。
騰空的煙花,無力的悶悶響了兩聲,便消散的毫無蹤跡。
所有人都在被西北的戰事折磨的心力交瘁。
成德的多年暴政,已將他父皇打下的太平盛世揮霍的一乾二淨。
不過還好,他有齊皇后。
我自我安慰的想著,也許有這個齊皇后,這個國家,還可以苟延殘喘。或許,待成德死後,一切也可以有所不同。
或許……只是或許……
臘月二十五,西北來了訊息。
二皇子親自披掛,又領了十萬兵馬,相助父王。
聽說他來戰場,是自己請的命。
身為一個皇子,他本不必如此,但他還是來了。
聽說他來戰場,送他的只有他的母后。
他的父皇稱病,連宮門都沒有送出。
聽說他在短亭那裡朝著皇宮的方向跪了半日……
我想,他大概只想讓他的父皇能再出來看他一眼。
“只可惜,他的父皇並不喜歡他。”
一句話,又是一個人的悲哀。
那天晚上,我捧了碗水,默默的杏花樹下煮著茶。
杏樹上掛滿了積雪,遠遠望去就像開了滿樹繚繞的杏花。
五歲時,我在韓王府的杏樹下煮水。
那水關係著我的未來。
而這個未來卻被個孩子打碎了。他因為我的一句話,倔強的不肯從樹上爬下來,結果摔傷了。所以我與我得父王,舉加遷往了北方。因為他是個皇子。
這個皇子,卻不知是先前被處斬的大皇子,還是這個領兵而來的二皇子。
但他們的身上,都有種如水的淡淡的憂傷。
我只是冥冥有種預感,那個在杏樹下抱著我說要來北方的皇子,也許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了。
果然又過了幾日,母妃收到了一封書函,是用黑色緞子繫著的。
她的手一觸到的那親黑的緞帶,竟是渾身一軟,癱坐了下去。
她手中的那封信,便像秋風裡隕落的一片殘葉,飄忽著落在了我的腳下。
我彎身撿起,知道里面是什麼。
噩耗……
西北有大將消亡。極有可能是我父王。
我想我大概是比我母妃堅強的。我拆開了那緞帶,細細讀了起來。
裡面的訊息讓我脊背發涼。
消逝的並不是我父王。
而是二皇子。
他孤入敵陣,亂箭身亡。
我把信函交給了母妃,她略微一愣,卻仍在啜啜的哭泣。
我卻滿心的像被人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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