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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憧憬的明天”,明天者即資本主義復辟也;“一定會到來”,即資本主義的明天一定到來,充分###了希望資本主義復辟的迫切心情。可謂反動透頂南京市法院:《關於任毅反革命申訴一案的複查結案處理報告》,1978年8月10日。此件為任毅先生向筆者提供。。“###”中有些辦案人員一味穿鑿附會、上線上綱的“本領”,從上述審訊內容中可見一斑,而多少冤、假、錯案也就經過這些人輕而易舉地鍛成。
任毅在鄉期間曾說過:“現在學生天天學政治學毛主席語錄,學不到文化知識,是掛名的中學畢業生,今後中國科學技術靠他們怎麼行?”“美、蘇宇宙飛船上天,我是十分關心和羨慕的,人家都到月球上去了,我們還在一鋤一鋤地幹活,太落後了。”這些為祖國的前途擔憂,對極左路線摧殘文化、教育事業的罪行深表不滿的話,都被辦案人員作為認定他“攻擊社會主義制度”的證據。
1970年3月21日,《新華日報》社革委會向江蘇省委呈送了關於《家鄉》“出籠”的專題報告,並擬定了批判《家鄉》的報道計劃。與此同時,對任毅在本市範圍內組織批判會數十場。從入獄到8月3日被判決的5個月中,他3次被拉去在公判大會上為死刑犯“陪綁”。在當時那種濫開殺戒的恐怖氣氛中,足以使所有“陪綁”者有一種末日將臨的感覺。因為他們事先並不知道,在同遭厄運的人們中究竟有誰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1970年5月20日,南京市公檢法軍管會向市委呈送的《關於現行反革命犯任毅的結案處理報告》中稱:任犯出身反動家庭,長期收聽敵臺廣播,散佈反革命言論,汙辱寶書、寶像(這裡指毛澤東的書、像),發展到嚴重破壞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流廣毒深,罪大惡極,為鞏固無產階級專政,狠狠打擊現行反革命破壞活動,經研究判處現行反革命犯任毅死刑,立即執行。6月6日南京市委研究何意市公檢法軍管會意見,報省委審批。至此,任毅的性命已處在高懸的達摩克里茲利劍之下而危在旦夕。所幸者,省委在批覆中決定判處他十年徒刑,並於8月3日的公判大會上宣佈。在那個草菅人命的年代,這簡直可以算是一個輕刑了。
按照“###”辦案“走群眾路線”的慣例,任毅的案子也曾放到群眾中“討論”,得出的一致意見卻是“該殺”。不應該忘記,當遇羅克、張志新輩志士仁人的案件在交由群眾“討論”時,也曾受到同樣的“判決”。在專制主義淫威的鎮懾下,幾乎人人自危,噤若寒蟬,自顧尚且不暇,又怎能顧及他人?!專制主義窒息了人們的良知,同時也就使他們變得自私、麻木,多少暴殄天物的罪惡得以假“群眾”之名以行。“###”留下的這個教訓,是很沉痛的。任毅後來之所以被判刑十年,據說是因為省委主要負責人考慮到他年紀輕,經歷簡單,並親自作了批示。此後,任毅在獄中備嘗苦難,1979年才重見天日。
“一打三反”運動,將無辜者的青春乃至寶貴的生命打得粉碎,而極左路線的肆虐,並未因這場運動的結束而收斂。在以後的年代裡,各地發生的政治冤案仍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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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文字獄”(1)
二現代“文字獄”
在歷史上,封建統治者為了防止和###知識分子的反抗,往往故意從作品中摘取字句羅織罪名,構成冤獄,叫“文字獄”。統治者大搞“文字獄”弄得人人自危,清人龔自珍《詠史》詩中因有“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都為稻粱謀”之句。“四人幫”興起的現代“文字獄”,至少在涉及範圍上有過之而無不及,它以無辜群眾為物件,而不管你文化知識的多或少。一些知識青年,也遭其荼毒。
(一)王亞卓致書黃帥
這起冤案的導火索是報紙刊登的一封小學生的來信。1971年,“四人幫”炮製了流毒深廣的“兩個估計”,全盤否定“###”前17年的教育工作,把廣大知識分子說成“資產階級的知識分子”,認為教育領域“右傾復辟勢力氾濫成災”。從此,學校的教育工作者被戴上了“緊箍咒”,終日謹小慎微,逆來順受,舉手投足之間仍不免獲咎。
1973年12月,北京市海淀區中關村一小五年級學生黃帥因與班主任有隙,經家長捉刀代筆,給《北京日報》寫了一封信。信中用誇大的語句敘述了與班主任發生矛盾的緣由,末尾反問道:“難道還要我們毛澤東時代的青少年再做舊教育制度‘師道尊嚴’奴役下的奴隸嗎?”
12月12日,《北京日報》以《一個小學生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