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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南查閱了張揚一案全部卷宗,找張揚本人作了進一步瞭解調查,逐步弄清了冤獄原委。然而,當她們找到省公安局預審處主審張揚一案的當事人時,後者卻一口咬定:“即使《歸來》不是反動小說,張揚也是反革命。”“其他幾條(指所謂“惡毒攻擊”等罪,詳前文)也是主罪。”顧、鄺又直接找到###湖南省委的一位書記,彙報了調查情況,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建議儘快解決這起冤案,釋放張揚,並希望將《歸來》原稿帶回北京。這位書記則答覆說:公安局的意見,《歸來》原是經湖南省師範學院中文系鑑定為反動小說的,現在必須由他們重新審閱,寫出正式意見,才能對該書作出判斷。所以人暫不能放,原稿也不能帶回北京,要等結案後再說。他還表示,張除了《歸來》以外,還有三個問題(指當初羅織的另外幾樁“罪狀”)要重新審查。
面對重重阻力,顧、鄺二人於12月31日返抵北京,決心從上層推動案件的解決。在《中國青年報》1979年1月7日的第36期《青運情況》上,她們以《〈歸來〉是本好小說——作者張揚應###釋放出獄》為題,向十一屆三中全會後的###中央和各有關方面反映了這件波及全國、曠日持久的文字獄,呼籲儘快解決。文章除揭露這樁冤案的炮製內幕外,對湖南省公安局《起訴書》中強加給張揚的諸條“罪狀”逐一加以澄清。
1月上旬,此案經中央領導人###直接過問確認為冤獄,並通知湖南按中央指示辦理。1月18日,張揚離開被關押四年之久的監獄恢復自由。在他鐵窗生涯的最後一段,從長沙到北京,不少人為他和《歸來》的###奔走呼籲,終於排除了重重阻力,達到了###昭雪的目的。1月20日,《中國青年報》在頭版釋出訊息:《手抄本〈第二次握手〉是本好書》,並加編者按,公開為張揚恢復了名譽。
不久,著名作家秦牧在《中國青年報》撰文說:這一本書的公開###,再次拆毀了“四人幫”留下來的一座文字冤獄,充分顯示了初步發揚社會主義###之後帶來的嶄新氣象。老作家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並未停留在對《第二次握手》一書的品評上,而是從這起案件一波三折的###歷程中總結出必要的教訓來: txt小說上傳分享
平反冤假錯案(7)
在“四人幫”被粉碎了兩年多以後,張揚和他的小說《第二次握手》的冤案才獲得昭雪,說明一個巨大的時代悲劇,它所拖的“彗星尾巴”竟是多麼長的一串!這樣的事情也敲起了一個警鐘:冤案、假案、錯案的清理,還有待於加緊進行。無產階級法制和社會主義###還有待於進一步完善和發揚。
秦牧先生將極左思潮的殘風餘響喻為長長的“彗星尾巴”,的確形象之至。“###”收場了,“四人幫”垮臺了,極左思潮及其孿生物卻沒有完全退出歷史舞臺。陰魂時隱時現,繼續作祟為亂,形成社會進步的阻力。十幾年來,中國的社會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改革事業在經歷幾多風雨後已壯大為不可逆轉的潮流。而對秦牧先生當年關於“‘彗星尾巴’竟是多麼長的一串”的感嘆,人們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4�為任毅和《南京和青之歌》###
1970年8月3日任毅因譜寫膾炙人口的《南京知青之歌》被判刑10年,從此開始了漫長的9年勞改犯生活。多年以後,他這樣回憶那段度日如年的煉獄生活:
我都不明白這9年中我是怎麼熬過來的。那時監獄的一大特點是以犯人治犯人,甚至是以刑事犯來治###。這裡助長人的種種惡劣行徑,諸如告密,奴顏卑(婢)膝,恃強欺弱,相互踐踏等等。能在這裡活下來的人,生命力和意志力都得相當強悍才行。肖明:《訪〈南京知青之歌〉作者任毅》,《海南紀實》,1989年第7期。
然而,即使在如此險惡的環境裡,任毅依舊感受到人世間的友情。負責看管他的一名解放軍戰士原是在安徽插隊的上海知青。一次他叫任毅將《南京知青之歌》唱給他聽,當時,他凝神專注地聽,眼中飽含淚水。以後他們成了好朋友。這位戰士經常偷偷帶一些食物給任毅,在勞動中多方照顧他。人們的關心使他增強了信心,相信“剋制就是改造”、“不會一輩子坐牢”。值得慶幸的是:任毅,如他的名字所寓意的,終於以堅忍的毅力熬過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迎來希望的曙光。
但是,1976年10月“四人幫”垮臺後,###昭雪的企盼並未很快變為現實。這樣,他又蹲了兩年多的大牢。在此期間,他一再上訴,要求###,不屈不撓。事後他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