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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僕役跪在那裡,被王子騰的怒火驚得瑟瑟發抖,不過還是號哭道:“大爺畢竟是年輕氣盛,受不得氣,這才做出了這等事情!只是,太太至今不過大爺這麼一點子骨血,若是這麼折了進去,可就絕了香火了啊!還請舅老爺念在骨肉親情的份上,略施援手啊!”
王子騰長吸了一口氣,再次看了看手裡的信,信顯然是自己那個庶妹口述,旁人代筆的,說得那叫一個可憐無比,意思就是自己那個兒子若是有什麼萬一,她這個當孃的也不想活了!
這簡直不是威脅,勝似威脅啊!王子騰只覺得腦袋上一跳一跳地疼,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說道:“好了,這事我來處理,不過,這等事情,可一不可再,我王子騰可沒那麼大臉面!”
這麼一說,薛家那個下人已然鬆了一口氣,連連磕頭道謝。
“仁兒,你說此事該如何瞭解!”王子騰將王仁叫進了房,開口問道。
王仁一愣,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嗎?不過想了想,還是說道:“父親,依兒子的意思,若是想要保住薛家表弟,那麼就絕對不能揹負一個殺人犯的名頭!此事,還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好!”
“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王子騰心中已經有了成算,這會兒純粹是考校自家兒子的水準了。
王仁輕哼了一聲:“那個人肯定不是薛家表弟親自打死的,而是那些下人,頂多也就是個縱奴行兇的罪過!這就好辦了,直接就可以說成,奴才見主子不喜,擅自做主,一時收不住手,這才傷了人命,這樣的話,賠進去一個家生奴才,再罰上一筆銀子,此事也就差不多了了!甚至,父親不必親自插手,免得被金陵那邊的官府拿住了把柄,免得日後父親行事也得束手束腳。”
“不過,兒子以為,還是要給薛家表弟一個教訓,免得他以為有了靠山,打死人也無事,將來更是肆意妄為!”王仁繼續說道,“如今這事還算有空子可鑽,父親尚且能夠轉圜,可是父親終究不能每次都能將事情解決了,若是薛家表弟這次打死的不是普通的鄉紳之子,而是哪個官員之後,事情只怕就很難善了了!因此,兒子覺得,不妨以治家不嚴之類的名頭,將薛家表弟關上幾日,再打一頓板子,如此一來即能夠給薛家表弟一點教訓,也能讓人無話可說!”
王子騰滿意地撫著鬍鬚,點了點頭:“這個主意是不錯,仁兒果然有了長進了!”
王仁輕笑一聲,心裡也沒想明白,當初那個什麼賈雨村怎麼就弄出那麼不靠譜的理由將事情給瞭解了,沒準,那賈雨村是有意如此,一方面給賈家王家賣了一個人情,另一方面,也攥住了一個把柄,免得賈家和王家想要翻臉不認人。不過,這會兒雖然賈雨村已經復出了,似乎還沒有去金陵,如今金陵的府尹霍節還有一年的任期呢。
這算起來勉強是家醜了,王子騰自然不想要將這麼機密的事情讓外人知道,不得不交給了自己的心腹管家王福,命他拿著自己的信,打著回金陵料理祖產的名頭,往薛家去了。
王子騰在這邊想要早早將事情了結了。薛家那邊,薛王氏畢竟是女流之輩,沉不住氣,比較精明的薛寶釵還是個半大孩子,對這些外面的事情也搞不明白。薛王氏給自己的兄長姐姐送去了求救的信之後,整日裡擔心官差找上門來,因此,一邊命人打點官府拖延時間,一邊下了決心,將金陵這邊的鋪子莊子什麼的,一部分託付給薛家的族人,另一部分乾脆直接出手賣了。然後便急急忙忙收拾了東西,打著送女兒寶釵入京參選的名義,帶著一部分丫環僕役離開了金陵。
偏巧,他們雖說最終目的是京城,但是此行本質上還是避禍,因此自然不會直接就往長安跑,而是四處躲藏,於是便和王福一行人給錯過了。
等到王福到了薛家,發現薛家除了祖宅還有人之外,其餘的地方壓根都換了東家,差點沒氣瘋了,你要是不相信咱們家老爺能擺平這件事,你就不要寫信過去求救啊!如今然叫他堂堂內閣相爺家的管家吃了閉門羹!
王福忍著氣,一邊帶著王子騰的信去找了霍節,當然,信上半點也沒有提命案的事情。霍節也是聰明人,王子騰勢頭正盛,何況人家這邊已經說了不讓他這個父母官為難,霍節任期將滿,若是得罪了王子騰,王子騰給悄悄穿個小鞋,沒準就能將他從金陵這個肥差上扔到瓊州交州那裡,因此也便不為難。得了霍節這邊的許諾,王福一邊命薛家的下人去尋找薛王氏一行人,好在薛家二房薛青還留在金陵,當下薛青撐起了場面,給了一個家生子一大筆銀兩,又許諾銷了他們全家的奴籍,讓那個家生子給薛蟠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