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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從房遺直專門為遺愛的事拜見了高陽公主之後,他對公主的態度就變得謹慎而保守了。他儘量迴避與公主單獨接觸的機會,這使已落入愛河的高陽公主很惱火。
高陽在房家的府中也見到了房遺直的妻妾和子女。她們對公主很尊敬,甚至有點誠惶誠恐。公主認為這樣很好,她對她們不屑一顧。
有一次房玄齡為了慶祝他的生日,在家中大擺宴席。那一次高陽的位子就在房遺直的對面。她抬起頭來就能看見桌子那邊的那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她就是不抬頭也能感覺到那個男人的灼熱。在一個偶然的也是必然的時刻,他們終於又隔著桌子隔著那一團熱騰騰的火,四目相視了。
高陽覺得她的臉又紅了。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她用冰涼的手去撫摸她臉上的灼熱。
這時候房遺直站了起來。他對父親說他要去關照一下母親和他的家人。
房遺直走了很久。
高陽公主頓覺索然。
她後來也站了起來,她想到屋外去透一透空氣。房遺愛馬上站起來要去陪她。而高陽立刻做出很親暱的動作,用細長的手指把房遺愛重新按回了桌前。她微笑著親切地對房遺愛說,你好好吃吧,我去去就來。這竟使老臣房玄齡以為他們十分恩愛而百感交集。
高陽公主 第一卷 第三章(2)
高陽公主獨自一人走在迴廊裡。高陽公主突然覺得此時此刻她非常想念她的父親。對父親的想念使高陽很難過。
她想不到的是,在這很黑的迴廊中在這溫柔而美好的月夜會迎頭撞見房遺直。
他們離得那麼近。甚至彼此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那是種吸引。在很黑的迴廊上在很溫柔的夜色中。也許在那一刻,他們是能夠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的,高陽是那麼渴望,她甚至已經伸出了她的手臂……
遺直向後退了半步。
他們終於失之交臂。
遺愛……不,我是說公主你好嗎?房遺直問。
然後一切的衝動一切的可能都被房遺直的這句問話給毀掉了。
是的,是的我很好。你的兄弟也很好。你難道沒感覺到我們已經很好了嗎。
是,是,我感覺到了。
這全要感謝你的那一份苦心。你為什麼不再過來坐坐呢?高陽公主冷靜地逼問著。
你們好就好。房遺直退步側身,為高陽公主閃出迴廊中的通路。
可是大公子,你好嗎?高陽公主固執地站在那裡,她問著房遺直,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美?
…………
就在那天的晚上。
就在夜深人靜,高陽公主剛剛更衣睡下,她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了。
這時候傳來房遺愛大叫開門的聲音。他又是藉著酒勁兒,高聲地喊著,在這寂靜的午夜顯得異常刺耳。
淑兒,快叫他走開。
淑兒便走到門口,隔著木門對房遺愛說,二公子,你快走吧,公主已經睡了。
這時候房遺愛不僅不走,反倒坐在門口嗚嗚地哭了起來。無論淑兒怎麼勸他,他也不肯離去。
怎麼辦?高陽在院子裡焦慮地走著。她只穿著薄薄的絲睡衣,但是她已顧不上冷。怎麼辦?她問著淑兒。
我沒有辦法,他就是不走。淑兒說。
去請大公子吧,淑兒,去喚醒一個僕役,讓他從這後窗子裡跳出去,把大公子找來。
房遺直在夜色中疾步趕來。他看到了那個已蜷作一團痛苦地抽搐著的房遺愛。他很憤怒,也很難過,他十分嚴厲地對房遺愛說,你看你成什麼樣子了。他邊說邊敲著高陽的門,他喊著,淑兒,快開啟門,把二公子扶進去。
淑兒開啟門,但卻掩著,將遺直和遺愛拒之於門外。
這時候,穿著淡淡的薄紗的高陽公主從門縫裡閃出,她的長髮披散著,像月光下流瀉的黑色瀑布。
那一刻,房遺直簡直不敢相信那門中的高陽是塵世中人。她彷彿仙女下凡,在月光的陰影下飄飄渺渺,那蟬翼般的薄紗將那裸露的身體遮蓋著。
那是種絕美。
房遺直不能不動心。
但靠在他身上的遺愛提醒他現實。
這現實太殘酷。於是他只能更加嚴厲地問著公主,為什麼?為什麼至今還這樣?
可我們已經是朋友。高陽說。
可他是你丈夫。你懂什麼叫丈夫嗎?遺直說著就扶起遺愛向裡闖。
不。不,大公子,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