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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色的女人。
這樣的日復一日不能使高陽公主滿足。她一天到晚沉浸在那性的迷霧中。她醉生夢死。她甚至來者不拒。
在後來的有一天,高陽突然十分明確地覺出了她的厭倦。她想她已經不再需要有人為她占卜、為她驅鬼、為她治病了。
她真正需要的是男人。是衝撞所帶給她的醉生夢死的刺激。她是想在那刺激的雲裡霧裡,忘記她還有一份真實的感情忘記她還有一顆真實的心,忘記還有舊日的歲月,忘記還有未來的憧憬。
於是有一天高陽公主終於厭煩了。
她惡狠狠地一個一個地趕走了智勖、惠弘、李晃這些招之即來的男人。她的態度很蠻橫。
高陽公主 第三卷 第二章(1)
高陽頗有點跳出自我的味道,她開始把目光轉向了她的這個家。之所以會破天荒地把一份關切轉向這個家,是因為房氏大家族的帥旗已倒,這個家終於不能夠再一團和氣地維持下去,分割萬貫遺產已到了勢所必然的時候。
幸好這殘酷的一幕沒有開演在老臣嚥氣之前。
沒有誰再來維繫這個偌大家族的團結。分家已成為全家人的共同渴望。大家只想能太太平平地渡過這一家庭解體的難關,從此相安無事,各奔前程。
如果沒有高陽的介入,房家這一次的瓜分遺產也許會進行得很順利。一向以謙和著稱的老臣房玄齡,數十年來所諄諄教導兒子們的自然也是要謙和忍讓、寬容大度,以儒雅之風為立身之本。長子房遺直知書達理,其君子風度盡人皆知。以他寧願將自己銀青光祿大夫的官職真心讓給弟弟的那一份寬容,他又怎麼會昧著良心要侵吞房家的財產呢?而房遺愛儘管沒有什麼學問,也不大懂什麼倫理綱常,但他本性憨厚,而且一向看重房家兄弟之間的骨肉之情。因此,到了終於要瓜分房家的遺產時,他們便都顯得謙謙君子,很溫良恭儉讓,很仁義禮智信。他們將家分得皆大歡喜,一片祥和。彼此誰也沒有心懷鬼胎,暗藏殺機。
房遺愛心滿意足地把落在他名下的那份財產的清單拿給高陽公主看。他出示清單的時候,甚至有種得意的神情,是他給高陽掙來了這份巨產。
高陽公主正百無聊賴,於是,高陽覺得她可以看一看那份清單。她看著看著似乎就來了精神,開始一項一項地認認真真地審閱。慢慢地,她在那份清單中看出了她可以旁生枝節的蛛絲馬跡。
而就在房遺愛志得意滿的時候,高陽公主臉上的閒適慢慢地沒有了。
她開始一項一項地查問房家那些土地、房屋的來龍去脈。問到最後,她終於歇斯底里地發作了起來。
她指著房遺愛的鼻子大罵他的窩囊無能。她說,你眼睛瞎了?連人家在你眼皮子底下偷你搶你的口袋你全都看不見,你趁什麼?就敢把那麼多本來屬於咱們的東西那麼大方地送給別人。你怕他什麼?你們的爹死了,可我的哥哥還是皇帝。你還總是口口聲聲地說你的這個哥哥好。他怎麼好了?枉為人兄,恬不知恥。你去找他,討個公道回來。你要是不去,我就去。
不不,還是我去,公主你先不要著急。讓我去處理好嗎?房遺愛息事寧人地勸著。本以為是很令他得意的一件事,想不到竟使高陽公主暴跳如雷。
高陽沒有食言。
高陽公主 第三卷 第二章(2)
房家分割財產的事不知道觸動了高陽公主的哪一根筋,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總之不管房遺愛是不是去同房遺直辯理,她當晚就進宮求見高宗。她在高宗李治面前又哭又鬧。大罵房遺直的道貌岸然。她希望高宗插手此事,希望朝廷出面干預,狠狠地教訓教訓那個多少年來一直讓她很不愉快的男人。
其時,是永徽三年十一月。寒冷的冬天來到長安。
高宗李治已在位三年。他已經把皇帝的那把椅子坐熱。李治儘管還很年輕,但他對他的這個皇妹,還是有著一份瞭解的。父親死後,李治儘管出於善心,解禁允許高陽公主進宮,但是並不等於他就寬容了高陽的無理和驕縱。而房玄齡家的兩個兒子,他也是從小便了解熟悉的。特別是房遺直的為人,宮裡上下皆有口皆碑。李治甚至一直十分欽佩這個不慍不躁、文質彬彬的遺直,他怎麼會在分家時如此貪得無厭,令高陽公主大動肝火呢?
在高陽公主和房遺直的矛盾中,唐高宗李治像他的父親一樣一眼就看出了誰是誰非。
高宗說,你要看在父皇的……
你不要對我提父親。我沒有父親。他早就死了。
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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