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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智勖是惠弘是李晃什麼的,甚至她還同她的哥哥吳王李恪過從甚密。高陽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呢?
房遺直面對著審問他的那同僚有口難辯。高陽就是要害他。十幾年來她已經害了他很多回。。而這次她使用了殺手鐧足以看出她要將他置於死地的決心。他怎麼辦?他一個堂堂男子漢是不願以那些舊日恩怨去攻擊、詆譭一個女人的,何況,他們畢竟有過相愛的時候,畢竟有過第一次的鏤骨銘心。
房遺直想,他只能對高陽的指控供認不諱。
然而他卻真實地不想死。他不想死,他憑什麼要為這種不值得一死的事情去死呢?
他知道其實他是握有著拯救他生命的王牌的。
房遺直思慮再三。
他不想做惡人。但他要活下去。而他只有做了惡人才能活下去。
他很矛盾。他在人格和生存之間選擇。他在愛與恨之間徘徊。他深知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也是他手中最後的王牌了。
這張牌就是有關皇室的聚會。
沒有人告訴過他聚會的事情,但他早有察覺。近來他總是看見刻有皇室徽章的馬車長久地停在高陽公主的院外。他知道這些皇室的親族們因為不滿長孫無忌的外戚專政已開始了蠢蠢欲動。他也知道領頭的是太宗的異母兄弟荊王元景。
荊王元景謀反的提議,立即得到了唐宗室諸親王、公主、駙馬們的響應。
高陽公主和房遺愛介入到這場謀反中,一是出於他們天生對長孫的反感,再者因為朝廷對房遺愛不公平的貶黜。
作為朝廷官吏的房遺直儘管在高宗繼位後有所升遷,但他對為所欲為的長孫一夥也極為不滿。他深知總有一天,皇室裡會有人站出來抗爭,但絕不是現在。以他混跡官場多年的經驗,眼下遠不到揭竿而起的時候。他寄希望於比荊王元景有威望的吳王恪。他認為吳王恪在這個充滿了恐怖的黑色年代按兵不動是極為明智的選擇。而荊王元景一流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房遺直覺得他們一群才是真正的無能之輩、無用之徒。是謀不了反、成不了事、也篡不成江山改寫不成歷史的。
不論荊王元景一流的皇室宗族是不是具有奪權造反的能量,房遺直都不想參與其間。儘管他已被貶官山西隰縣,但他卻已看出被貶出京城的幸運。他已從由他們房氏兄弟的一場家庭糾紛的裁定中,聞到了一股血腥殺戮的氣味。他憑著直覺預感到一場血腥的唐宗室的清洗就要開始。他快快逃命還猶恐不及,何以要攪到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室低能兒中間呢。
然而,然而他不知道在這場朝廷與皇室的爭戰中,他怎麼會被首先拋了出來。
房遺直此刻就坐在御史臺前。他看見了那個曾經是朋友的同僚在審視著他。那人的眼睛裡充滿了遺憾、惋惜而又期待的目光。
這個世界中,也許誰都在切盼著奇蹟。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他要在此一搏。
這時候,他聽到那朝官問,你到底怎麼想的,你打算承認嗎?
不承認又怎麼樣?
反正也是死了。房遺直的腦子裡拼命地鬥爭著。反正也是死了,一個要死的人還講什麼道德呢?那她高陽講道德了嗎?她自從來到房家就和他過不去。先是勾引他,然後是陷害他。她曾經無數次在太宗面前誣告他謀反,若不是皇上明察秋毫,他怕是已經死過多少回了。然而她今天,她今天卻是貨真價實的謀反……
房遺直緩緩地抬起頭。他平靜地說,公主無中生有,為的是掩蓋她謀反的行徑。
那審官驟然間大驚。他問遺直,你怎麼啦?你有證據嗎?
說得詳細一點。那審官眼睛發亮,遺直兄,這些可能會救你一命。你再說得詳細一些。
他們李氏宗族一幫人多次聚集在高陽公主家中,密謀推翻長孫無忌,逼迫高宗退位。
此話當真?審官問。
千真萬確!
那你得救了。審官草草地捲起內衣,對房遺直詭秘地一笑,我會盡力為你爭取的。
房遺直點頭不語,心裡說,你也可以再晉升一級了。
高陽公主 第三卷 第四章(1)
那個實際掌握著永徽初年唐王朝政權的國舅長孫無忌終於出場了。
當唐太宗為他在嫡子中選擇王位繼承人而煞費苦心、舉棋不定的時候,長孫無忌向太宗力薦當時正做晉王的三嫡子李治。就是因他看中了李治易於控制的懦弱。長孫無忌也是愛著大唐江山的。他並沒有篡奪李氏王朝的野心,他覺得唯有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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