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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理鄭氏自然知曉,公主是不敢比的,可……
客氏雖進盧國公府只有五年,可裡外辛秘實是知道的不少。國公夫人年輕的時候聽說還頗是通理,可年紀越大卻越不象話。刁難兒媳,暗中挑局,卻又偏愛面子上裝一副仁愛閒德的模樣出來。國公早年常在外征戰不在家,府中下人多是老夫人親信。三娘雖然掛著個世子夫人的頭銜,可大半的事卻做不得主。國公年輕時甚愛老夫人,一直不曾納妾,府中三位郎君皆是嫡出,又兼是孝順,縱得那位老夫人心氣竟比天也高了。以前的事無論如何是忍下了,可是這次的事:“溫家小娘子如何說的?”
鄭氏冷笑,抽出帕子洇洇嘴角:“那小娘子,從前倒不曾看出來,竟是個厲害角色。一邊說未嫁女兒不宜管事,怕壞了名聲;一邊又說……”想到兩個兒郎不見之事,鄭三娘心如刀絞,眼中出淚,握緊了乳母聲音哽咽:“那事、竟真是公主做的。”客氏嘆了一聲,早料到了。“公主的眼裡從來不揉沙子的,那事既讓公主知道,能只假戲不曾真做,三娘便該慶幸了。”清河公主能做出局來讓事先怎麼查也查不到她的身上,便能再做一次,弄死兩個孩子也無可指證。
“我也是沒法子!”如何告?怎麼告?便是想著告後收拾不了的殘局也不敢告啊。可天網恢恢,還是讓公主知道了。說來還是和這溫家小娘子有些關係,溫家哪裡不好住,偏要住在昭國坊。公主要摸那小娘子的底,派傘兒過去,前後進出多少次傳信,終是……
“這樣也好!”客氏其實早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只是:“怕三娘下不得狠心。”
“都這般時候了,還有什麼下不得的?”鄭氏知道乳母家在前朝也有是有根基的,若不是家道敗壞被無德之父賣了,也不會予自己做了乳孃。這些年世子漸對自己冷淡,那兩個侍姬妖妖嬈嬈的,裡外多少手段,還不都是乳母與自己出的。這次:“不管如何,我是一定要保住孩子的。”公主留情自然是好事,萬一惹翻了,別人是死是活鄭氏不管,兩個兒郎卻是不能出事的。
“那便好。”客氏當即便是伏在三娘耳邊低語,和和氣氣的模樣依然在臉上掛著,可半眯的眼中卻透出一股戾氣來。鄭氏先是讓嚇得動彈不得,可越往後卻越穩下來了,直到聽完,身子也不再見抖。只是:“若是不成嗯?”
客氏微笑,眼中不見戾氣全是柔和,撫著鄭氏的手柔語:“三娘也該多學學你阿家的手段了。”光指著阿翁公正是沒用的,這後宅的婦人伎倆,男人是永遠管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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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鄭氏,寶襲站在門外許久才轉回了堂內。
如瑟依然是個低頭葫蘆,如弦這些天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有趣了。寶襲沒回書室,依舊坐在堂內,正位低榻上因過冬之故,鋪了雙層厚的繭棉厚褥。靚子藍的漢縑厚朴結實,用來做坐褥是最合適不過的。案几上擺著的盤子裡已經不是那稀罕藏柑,換成了寶襲平日頗愛食用的紅果,取了一粒進口,酸酸的可真開胃。几上果盤邊擺著一隻與果盤同款的祥雲飛鶴掐銀絲的八角盤,只是尺寸略小些,正好用來放果核。才吐在裡面,便有溫熱的帕子奉了上來。
上下掃掃,寶襲微笑:“如弦今天這衣色配得正好。”如弦如瑟兩個是那六個婢兒裡最標緻的,便是後進來的這些也沒壓得過這二人的。只是那種美麗裡如弦更豔些,如瑟更淨些。如瑟的淨自有肌白如雪襯著,雖失了三分在豔色前,卻架不住皮色白。如弦倒是模樣眼睛長的都極好,卻偏生皮色略暗了些。塗脂抹粉自然有用,只可惜兩個是侍兒,姑母阿兄皆不喜歡家中僕婢調脂弄粉的,這兩個自然不敢弄那些。只能拿些衣色來襯。今天如弦穿了件緗色的窄袖交領小襦,滾著銀白色的邊,倒映著臉上亮了幾分。
“還要多謝娘子賞的料子。”屋裡服侍的大丫頭不必象外頭那些,定著等級著衣,可分下來的衣料裡哪有好的,還不都得靠主子賞。說完,如弦趕緊拿了新做的半邊裙子過來:“娘子瞧著,這上面繡些什麼花色才好。”正元節近,春俏便在眼前。如瑟如弦大多負責做裹弦心衣,可若料子好了,卻是不敢輕易拿去讓人做的。年前永興縣公的裴夫人送了兩匹上好的繚綾來,一匹桃紅色的枝穿花,一區水波藍的聯珠團窠紋。娘子收了水波藍的那匹,把桃紅色的予了娘子。如弦想了好久,決定給娘子做條八幅裙子。娘子個頭越來越高挑,模樣出落得大半待嫁模樣了,春俏宜日指不定會有多少浮宴,自然要衣料精裝才好。
寶襲歪在榻邊的枕裡,笑著隨和溫柔:“爾何嘗看過吾精過這些事樣,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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