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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孃笑得有些古怪,便剝開了細說:“這跟娘子出門的侍兒們年紀最是要緊。年紀大了不好管教,容易出異心。年紀小的又不懂事不足用,比娘子略小一二年的最合適。一來翻不出大浪來,二來將來有好掌握。”荊娘自認為說得婉轉,可話音還沒落,就見二孃笑得更古怪了,才明白剛才二孃那般笑,原是猜出來的。有些羞卻又替二孃委屈,一下一下的梳著總算長得長了些的青絲,悄悄勸慰:“如今不同曾經,郎君無勢,自不好象當初國公待娘子那般,把什麼說在明面上的。二孃婚事如何……萬事還是要想開些才好。”
話很不精緻,也無甚大用,卻是真心實意的。
寶襲回手摟住了荊娘豐腰,貼頰在腹,十分乖憐。惹得荊娘眼中酸澀,細撫二孃髮鬢,語氣哽咽:“乖囡勿怕,有荊娘跟著,總不讓人辱沒二孃的。”
己時初,新虞國公府門前開始第二次車水馬龍。十多架大小青車排在了次街右道上,衣香鬢麗的夫人侍兒們一撥接一撥的被迎了進去。行側道,過正堂,直入二重東院。那裡正堂擺放著是虞溫一脈的祖圖牌位,算是祭堂。及笄之禮,終是要在正經地方成禮的。
東邊廊屋被整理出來,招待各家女客。溫湘娘自是笑顏作陪,平常怪清淡的一個人,今日裡卻是滿臉的容光喜氣。屋中擺置簡雅,各處榻座皆適宜大方,卻獨有正榻空落不說,還擺了好幾個軟軟的大迎枕。在座眾夫人與溫湘娘不算太熟,自然是裴三娘問出了口。溫湘娘淺笑解釋:“是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裴三娘甚訝異,她倒是聽說過,這位公主曾見過兩次溫二孃,只是不知居然還有如此臉面?“你請的?”半壓低聲量,可左右哪個聽不到?溫湘娘笑著,才要說話,便見如意急步趕了進來:“娘子,公主到了。”
“是!各位稍侯,吾去迎接。”
主家離出後,各家夫人來了興趣,紛紛詢問裴三娘,溫家和清河公主是怎麼回事?裴三娘哪裡清楚?可若露出生份之意來,接下來的事可如何是好?遂只是故作深意的扯了扯溫相當然與盧國公頗有舊誼之事。
不過一會,院中便進來了一向極少出門的清河公主。鵝黃色的泥金滿地錦袖長裙,素白方勝紋的寬袖大衫,衣著清簡素約也就罷了,發上竟也不過才彆著一隻頭釵。那模樣竟不象是來坐客的,倒象是來串門的。可那肚腹卻已經是近足月了!顫微微的走得極慢,兩個侍兒小心翼翼的摻著,後頭跟著兩個宮人捧著朱漆的盒子。並不見華服大隊,卻更顯親切。
眾夫人自然出門迎接,溫湘娘請了公主上座。軟軟的墊子還有這許多迎枕一下子便派上了用場,各處墊好後,數量竟是剛剛好。各夫人眼神交錯,清河只作未見。一抬頭,兩個宮人將盒子捧了上來。侍兒開啟後,屋中一陣寶華閃爍,而後便是低低輕呼交織。頭一個盒子裡,擺的竟是一套水晶頭面,紫晶的鳳頭釵、櫻粉的分心、翠碧的珥簪還有梳篦、華勝、花鈿,件件以花為形,透亮純粹,顏麗色正,都是極難得的珍品。第二個盒子裡,竟是一連十二隻的祥獸玉如意,個頭均不大,手掌大小,卻各雕年獸,瑩白無瑕的羊脂玉頭上各鑲著應色的寶石。這兩份禮下來,怕是要五六十萬錢!
“公主破費了,怎敢受此重賜。”
溫湘娘今日才是頭一次見這位公主,雖知寶襲與她好,卻也難免有些拘束。
榻上清河倒是自在:“溫娘子見外了,那猴兒與本宮甚投緣,又是佳人,原該用上好的。”
第56章 回頭思
儀禮雲:冠者始於禮也。
男子年滿二十有冠禮,女子及滿十四行笄禮。喻示長大成從,可婚配嫁娶,行成人之事。
此禮始於周,大行於漢,如今轉到唐朝時那十七道規置已經精緻到繁複。
裴三娘身為正賓,主持儀式,站在高臺高聲吟頌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寶襲為受笄禮,身著素色窄袖襦裙,正側向東,披髮跪於祭堂前簷下的紅墊上。一團髮髻,梳作望仙;初加發笄、半褙加肩。而後向堂內祖宗畫像叩頭行禮,謝賜姓之恩。二加發釵,有司轉上,正賓又云:“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贊者去笄,改作髮釵。又添紗袍,富貴吉祥。末向正位上姑替母位的溫湘娘施叩行禮。二拜完畢後,又行三加。洗手得位,又上釵冠。正賓又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再次去釵,加以釵冠,並由贊者加披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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