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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的臉上的一對兇狠眼睛,鷹鉤鼻子,灰白的、差不多要擦到天花板了的頭髮,腮邊的金黃色的胡
子——靠近留有煙斑的嘴唇邊的鬍子則是白的,所有這一切,在倫敦如同在非洲一樣都是人所熟習的,並且只會使人想到這是偉大的獵獅人兼探險家列昂·斯特戴爾博士的高大形象。
他來到這一帶,我們已經聽說了,有一兩次也在鄉路上瞧見過他那高大的身影。他沒有走近我們,我們也沒有想到去接近他,因為他喜歡隱居,這是盡人皆知的。在旅行間歇期間,他大都住在布尚阿蘭斯森林裡的一間小起房裡,在書堆裡和地圖堆裡過著絕對孤獨的生活,一心只顧滿足他那簡樸的慾望,從不過問左鄰右舍的事情。因此,當我聽見他以熱情的聲調詢問福爾摩斯在探討這一神秘插曲方面有無進展時,我感到很驚訝。“郡裡的警察毫無路數,〃他說,“不過,你經驗豐富,或許已經作出某種可以想象到的解釋。我只求你把我當作知己,因為我在這裡常來常往,對特雷根尼斯一家很瞭解——說真的,我母親是科尼什人,從我母親那邊來算,他們還是我的遠親哩。他們的不幸遭遇當然使我震驚。我可以告訴你,我本來是要去非洲,已經到了普利茅斯。今天早上得到訊息,又一路趕回來幫助打聽情況。”
福爾摩斯抬起頭來。
“這樣你就誤了船期了吧?”
“我趕下一班。”
“哎唷!真是友情為重啊。”
“我剛才對你說了,我們是親戚。”
“是這樣——你母親的遠親。你的行李上船了吧?”
“有幾樣行李上了船,不過主要行李還在旅館裡。”
“知道了。但是,這件事想來不至於已經上了普利茅斯晨報吧?”
“沒有,先生,我收到了電報。”
“請問是誰發來的?”
這位探險家瘦削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影。
“你真能夠追根尋底呀,福爾摩斯先生。”
“這是我的工作。”
斯特戴爾博士定定神,恢復了鎮靜。
“我不妨告訴你,〃他說,“是牧師朗德黑先生髮電報叫我回來的。”
“謝謝你,〃福爾摩斯說。〃我可以這樣來回答你原來的問題:我對這一案件的主題還沒有全部想清楚,但是,作出某種結論是大有希望的。作更多的說明則還為時過早。”
“如果你的懷疑已經具體有所指,那麼想來你總不至於不願意告訴我吧?”
“不,這一點很難回答。”
“那麼,我是浪費了我的時間了。就此告辭啦。〃這位聞名的博士走出我們的住宅,似乎大為掃興。五分鐘後,福爾摩斯盯上了他。到了晚上,才見福爾摩斯回來,拖著疲沓的步子,臉色憔悴。我知道,他的調查肯定沒有取得很大進展。他把一封等著他的電報看了一眼,扔進了壁爐。
“電報是從普利茅斯的一家旅館拍來的,華生,〃他說。“我從牧師那裡瞭解到旅館的名字,我就拍電報去,查核列昂·斯特戴爾博士所說是否屬實。看來,昨天晚上他確實是在旅館度過的,確實曾把一部分行李送上船運到非洲去,自己則回到這裡來了解情況。對這一點,你有何想法,華生?”
“事情和他利害攸關。”
“利害攸關——對。有一條線索我們還沒有掌握,但它可能引導我們理清這團亂麻。振作起來,華生,全部材料還沒有到手。一旦到手,我們就立即可以把困難遠遠丟到我們後面了。”
福爾摩斯的話多久才能實現,將為我們的調查開啟一條嶄新出路的新發展又是多麼奇特多麼險惡,這些,我都沒有去想過。早晨我正在窗前剃鬍子,聽見了嗒嗒的蹄聲。我朝外一看,只見一輛馬車從那頭賓士而來。它在我們門口停下。我們的朋友——那位牧師——跳下車向花園小徑跑來。福爾摩斯已經穿好衣服,於是我們趕快前去迎他。
我們的客人激動得話都說不清楚了。最後,他氣喘吁吁、不停地敘述起他的可悲故事。
“我們被魔鬼纏住了,福爾摩斯先生!我這個可憐的教區也被魔鬼纏住了!〃他喊道。〃是撒旦親自施展妖法啦!我們都落入他的魔掌啦!〃他指手劃腳激動萬分。如果不是他那張蒼白的臉和恐懼的眼睛,他簡直就是個滑稽人了。最後他說出了這個可怕的訊息。
“莫梯墨·特雷根尼斯先生在晚上死去了,徵候和那三個人一模一樣。”
福爾摩斯頓時精神緊張,站了起來。
“你的馬車可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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