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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娜和另外三個男人急忙跟上。克倫徹看了看傷者,又看看佐伊,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閉了嘴。
反倒是佐伊,走到一半時,轉身對克倫徹做了個手勢。
克倫徹急忙跟過來。
“克倫徹先生,您是這個傷者的親屬,是吧?”佐伊道。
克倫徹點點頭,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雖然他這幾十年裡見過的人不少,但像佐伊這種出身又這種行事的人,他還是頭一次碰到。在倫敦大街上,縱馬狂奔的貴族們也不是沒有,哪個不是撞到他們這些如草芥的窮人後隨便丟幾個硬幣出來就打發了?原本他還想借著這次機會狠狠敲上佐伊一筆,可從頭到尾看完佐伊的行為後,他又改了主意。
倒是佐伊主動道:“那就好。我看這家生活……也很艱難,這種時候,大家活著都不容易。我這裡有些錢,或許不是很多,剛剛那位太太實在太過傷心,我也沒法將錢給她。既然克倫徹先生是傷者的親屬,我將這筆錢託您轉交給那位太太和她可憐的家人,傷者雖然不治了,可辦理喪事也要花些錢。克倫徹先生應該能滿足我的小小要求吧?”
她這話一說出來,斯曲裡弗和羅克都滿臉驚色。
貴族階層原本就是有特權的階層,別說是驚馬碰到人,就算是隨便駕車在城裡輾壓,也極少有人敢多說什麼。佐伊所在的諾曼家族雖然不是貴族中的一員,但諾曼先生卻是倫敦最高法院的法官,在當地亦極有名望,是很得人心的紳士。這也是為什麼馬驚了之後,佐伊能從容離開,而警察卻沒有露面的原因。
第五章 佐伊顯然並不是說說而已。她說完後,就取出一個小小但卻相當精緻的錢包,將裡面容納的幾枚先令便士都取了出來,遞給菲琳娜,要她交給克倫徹。
克倫徹接過錢後,生平第一次張口結舌,說不出什麼流利的話,結巴了半天才道:“尊敬的小姐,您這樣做,真是太善良了。”說著從頭上脫下了那頂就算剛剛被女主罵過對死者不敬都沒脫下的破帽子,對佐伊鞠了一躬。
他的帽子一拿下,其餘人才發現他的頭髮又粗又硬,全都凌亂地豎在頭上,就如同釘子一般。再加上他的腦型比較奇特,遠遠看去,就像是造物主在造他時,找不到他的頭就拿了一個刺蝟來頂替一般,或許這也是他說什麼都不肯拿下帽子的原因吧?
佐伊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一般來說,長著這種頭髮的人,性格都特別暴躁易怒,大概他自己也覺得難看,才會時時戴著帽子?
心裡這樣想,佐伊卻沒露出什麼異常的表情,在現代,那些後現代非主流的頭髮,有了髮膠摩絲等等的幫助,什麼造型做不出來?她什麼頭型沒見過?相對於那些人,克倫徹這種的反倒是小兒科了。
她道:“那就麻煩克倫徹先生了。”說著居然對著克倫徹也施了一禮,這才扶著菲琳娜的手走了出去,上了馬車。
克倫徹嘴唇都顫抖了起來,全身激動得發抖,活像一個得了瘧疾正在打擺子的人一般。他轉身衝上樓,在女主人怪罪的眼神裡將那幾個硬幣全都扔進傷者的房內,接著也來不及細回女主人的問話,只說了聲:“這是剛剛那位善心小姐給的錢。”
說完後,他就跑回了自己那個就算把廁所算在內也只有兩間的房裡,街上那些人看到他這樣,以為他又重操舊業結果被人抓了包在後面追殺呢。從那之後一個月內,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幾乎從早到晚要聽他講一位如何像上帝派來的天使般美麗善良的少女對他恭敬禮遇,稱他為“克倫徹先生”,還向他鞠了一躬。
他抓著每個能抓住的人激動地道:“你能想像得到嗎?那位小姐,那位小姐就這樣對著我說話,對著我笑。她的笑容如此溫柔,我不信主,但是如果真的要讓我相信有主存在的話,她就一定是主派來的天使,一定是。”
當然,那些被強迫的聽眾是不可能相信他這些胡話的,他們曾偷偷暗示過克倫徹太太,在克倫徹先生的臆症嚴重到不可救藥以前,先將他送到那些專門收容得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病症的地方去。可惜克倫徹太太雖然平時膽小怕事到只會祈禱的地步,這次卻意外地堅決,說她的丈夫和與她結婚時一樣年輕健壯頭腦正常。
於是,那些人覺得,這個連與自己丈夫稍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可憐女人一定是同樣被他丈夫折磨得要發瘋了。
且不說克倫徹先生如何度過了之後的一個月,再來看看馬車裡的其他人。
再上馬車之時,車裡的人數與之前一樣,不多一個也沒少一個。所以,羅克與卡頓就不得不繼續與斯曲裡弗肥胖的身子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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