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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以後,重治就再也沒有發過一次酒瘋。而那天夜裡說的那些話,重治也再沒提起過。成實和節子什麼都沒問。可是,成實卻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天夜裡發生的事。
三宅伸子的那番話,重新喚醒了沉眠在成實心底的那段回憶。這樣下去的話,自己一家人的平靜生活就徹底結束了。
女人的背影浮現在街燈的燈光下。成實兩手緊握著菜刀,往前猛地衝了過去。她的腦袋裡,根本就沒有過殺人犯法,而自己也會被關進監獄的想法。
之後的事,成實自己也記不大清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蜷縮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了。她渾身顫抖,整夜都沒能睡著,就這樣一直捱到了天亮。
翌日清晨,面對節子的盤問,成實雖然盡力講述了發生的一切,但說的話卻前言不搭後語。因為成實自己的記憶也是一團模糊。
節子命令成實換過衣服,帶著成實離開了家門。當時,成實根本就不知道節子要帶著自己去哪兒,之後又會發生些什麼。
幾天之後,成實才明白那天節子帶著自己出門後,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令成實感覺到吃驚的是,警方竟然已經抓住了殺害三宅伸子的人。兇手是個陌生的男子。
節子告訴了成實那個人是誰,也告訴了她那個人為什麼要替成實頂罪。節子的每一句話,都讓成實感到無比驚訝,難以置信。然而,直至今日,成實依舊沒有被警方逮捕這一點,就是節子那番話的最佳證明。
“這件事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爸。”節子的目光從未如此嚴厲過。
成實無法抗拒。自己讓一個無辜的人被關進了監獄。一想到這一點,她就感覺到無比的心痛。而她的心底,卻也仇恨著那個人。明明已經有了妻室,卻還和其他的女人發生了關係。就是那個人的這種行為,引發了今天的這場血案。
其後的成實,每天都在與自我厭惡的情緒戰鬥著。她覺得,自己把親生父親送進了監獄,之後又欺騙了養育自己的父親。與其如此,自己倒不如從來沒有出現在人世間的好——每次遇到事,成實都會心生這樣的想法。重治回到家裡時,成實有時甚至都不敢去正視他的臉。
正因為如此,在重治說準備辭職,搬回鄉下去繼承旅館時,成實才沒有反對。相反,成實自己也很想能夠儘快離開這裡。每次看到那天夜裡自己殺人的那地方,成實的雙腿都會一陣發軟。
搬到玻璃浦的一個月後,在朋友的邀約下,成實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繞道去了趟展望臺。在展望臺上看到的大海,美得讓成實倒吸了一口氣。之後,她又想起了仙波交託給節子保管的那幅畫。
那一瞬間,成實感覺自己似乎已經看到了活下去的目標。
自己的人生是別人用人生換來的,豈能隨便糟踐?一定要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些有意義的事才行。什麼才是有意義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在恩人回來之前,一定要守護好他深愛的這片大海。成實暗自下定了決心。
湯川腳蹼上的動作很優美,絲毫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雖然他自己說過,他根本就沒有攜氧潛水的執照,但說不定,其實這話也只是一句謊言吧。
帶著湯川去了幾處成實自己喜歡的潛水地點之後,兩人又回到了先前下水的地方,回到了岸上。
湯川摘下潛水鏡,說道:“真是不錯。難怪你會如此引以為豪。日本人可真是愚蠢。身邊明明就有如此美麗的大海,卻還故意往遠處跑。”
說著,他看了成實一眼,接著說:“謝謝。我會永遠記住今天所看到的美景的。”
成實摘下腳蹼,在岩石上坐下。
“你的感想就只有這些嗎?你不是說,你還有話要和我說的嗎?”
湯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在成實的身旁坐下。兩人的視線前方,就是海平線。
“夏天也要結束了啊。”
“我說,湯川先生……”
“我那個在警視廳任職的朋友找到仙波英俊先生了。”湯川突然說道,“昨天我才剛去見過他。他患了腦腫瘤,住在醫院裡,聽說已經沒多長時間可活了。”
聽完湯川的講述,成實感覺心口堵得發慌。一股無法下嚥,也無法吐出的感情,沉沉地壓在了她的心頭。成實一臉僵硬的表情。
“區區一個物理學者,為何會連這些事都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想這麼問。其實,我也覺得自己這是在多管閒事。反正事不關己,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成實尋思著自己究竟該如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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