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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便可排在江湖前百位。”江全眼裡閃出熱芒,就似是從前少年時模樣:“城主劍法無雙,倘使日後我也有這般造詣……唉,便是死了又如何。”
葉孤城睜開眼,狹長的眸裡蘊著深深淺淺的波瀾,良久,沉聲道:“沒什麼比性命更重要。”他重又閉了眼,“劍法無雙……我也並非天下第一。”江全似是想到什麼:“城主是說西門吹雪?”葉孤城從手邊小几上捧起茶盞:“他的劍已入心境。”江全待他喝完放下杯子,忙起身動手為他續上,一面隨口說道:“西門吹雪雖強,也未必強得過峨嵋掌門獨孤一鶴……”
葉孤城忽然道:“獨孤一鶴?”
江全續滿了茶,重新在矮凳上坐下,聞言介面道:“前幾日獨孤一鶴的弟子蘇少英死在了西門吹雪手上。那是極心愛的徒弟,獨孤一鶴的位子將來是要傳給他的,這回被殺了,怎麼肯罷休?當時就約在了七日後了斷。”
他話剛一說完,便見自家城主從藤椅上站起身來。'和原先有出入……不過本來也不是完全相同的世界……卻不知獨孤一鶴是否像原來那樣,此時武功尚在西門吹雪之上……'他心念一轉,已有了計較。'既然事情皆不能以從前為依斷,那人便也未必最後僥勝……好罷!'
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黑暗中,一雙發亮的眼睛在冷冷看著他。
抬起頭,就看見一個人動也不動的站在不遠處一株樹下,一身白衣如雪。
獨孤一鶴的手捏上劍柄,沉聲道:“你來得很早。”
這人不回答,只道:“拔你的劍。”
獨孤一鶴的臉微微抽緊。
白衣人己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來,雪白的衣衫一塵不染,臉上也完全沒有表情,背後斜揹著一把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
獨孤—鶴厲聲道:“你殺了蘇少英。”然後他拇指向上一彈,劍就從鞘裡蹦出,攥到了他手上。
黑暗中忽然劍氣沖霄。
劍尖遞到西門吹雪胸前的時候,他正處於一種微妙的境界當中。在這場決戰裡,他遇到了一個極可怕的對手,也因此有了突破的跡象。只是,他還有時間嗎?
西門吹雪眼神平靜,只將執劍的手穩穩定住,筆直送向對方喉管。在他的血濺出之前,獨孤一鶴一定會先死。
他全部的精神氣力都完全集中在對方身上,獨孤一鶴也是一樣。因此,當兩人在剎那間發覺忽然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一道銀光已逼在了眼前!
皓月流華,電裂蒼穹。
二十二。 月下
這一劍太快,快到如同流星墜空,只餘焰尾瞬間劃過天際;這一劍太美,美到已經摒棄了所有華麗的招式,以最純粹攝人心魄的傲絕狠狠烙入眼底。
空靈飄逸,清極寒絕。
在此時這種境況下,這一劍若是刺向西門吹雪,他就一定會死,如果目標是獨孤一鶴,那他當然也不能活著。
劍鋒上飄開一綹斷髮,劍尖頓在西門吹雪耳畔半寸處,再也動不得分毫。獨孤一鶴張口想說些什麼,喉間的澈骨涼意卻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響。他忽然覺得有些後悔,也許一開始自己就不應該離開峨嵋……只是少英,他最心愛的弟子死在別人劍下,即使沒有第二人清楚他們之間的真正關係,甚至連那孩子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他不能不來。
黑暗襲來的一刻,他恍惚看見當年那小童站在身前,歪頭問道:“師父,什麼時候我能像你一樣厲害?”……
“城主如此,是何意。”西門吹雪一雙眼浮著冷峻的利芒。劍尖懸著一滴殷紅的血珠,他卻並未吹去,只筆直站在獨孤一鶴屍體旁,眸光如一幽寒潭,泠泠定在面前白衣人臉上,一字一句道:“此劍若出自他身後,我已對你拔劍。”
那人冷冷清清立在對面,緩緩將一抹銀光還入鞘中。“若出自他身後,必不是我的劍。”刀削般面龐上,一對寒星綴著凜遠的輝色,“我只將他劍勢蕩偏兩寸。一場對決,不必死兩個人。”頓一頓,又道:“是莊主勝了。”他何等眼力,自然看出二人雖是同歸於盡之勢,西門吹雪卻到底會先一步將獨孤一鶴戮於劍下。
鬢間散著一束整齊斷開的烏髮,直直垂在頸上,西門吹雪眸光落在他面上半晌,終於道:“勝又如何,敗又如何。”
一生追求劍道,為證大道,不惜奉獻生命。這樣的人,對別人的性命不會放在心上,對於他自己的,又何嘗不是如此?
葉孤城看向天邊一彎鉤月,眉目裡就有了淡淡疏離:“一個人生下來,並不是為了去死的,就算到了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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