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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面, 牌樓上扎綢掛彩,出售新鮮佳果和精製食品,幾條海船前一陣便往中原去了一趟,回來時就載了滿船的白藕紅菱,鮮柿甜棗等物,以供島上過節之用。
今年中秋不比往常,從前府內人口稀少,節日時不過是城主一人於月下獨坐,好不冷清寂淡,但今年卻又截然不同,多添了幾口人,竟是熱鬧了起來。一早管家便起身招呼分派,命人打點果品,置辦酒席,一面又排設香案,張燈結綵。
轉眼就已到了晚間。彼時月華初上,銀輝灑地,一張漆桐紋長條大案早早便被抬至院內,旁邊置著三把椅子。
院內向東放一架屏風,屏風兩側擱置雞冠花、毛豆技、芋頭、石榴、鮮藕及其他時鮮,屏風前設一張八仙桌,上置一個特大的月餅,四周綴滿糕點和瓜果。
香案早已擺好,葉孤城淨了手,點上長香祭過祖先,這才吩咐人上菜端果,置辦席面。
一時間各色事宜皆已備妥。葉孤城落座,既而讓下人們不必在這裡伺候,亦且下去各自度此佳節,眾人行禮謝過,方才陸續退下。
院中擺了數十盆月桂,開得正盛,微甜的香氣淡淡散了滿院。葉孤城與西門吹雪並排而坐,花玉辰坐於他右側下首,身旁一隻被墊高了的幼兒睡籃中,葉玄正扒著木沿站立,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新奇地打量著桌上的東西。
花玉辰拿了吃蟹的小銀勺,一面剖開用蒲包蒸熟的螃蟹,一面佐以酒醋。正蘸著料,就聽葉孤城道:“辰兒,今夜既是中秋佳節,不比往常,我也不拘你喝酒,只少飲些就是。”
花玉辰聽他這般說,登時眉開眼笑,拿了桌上一壺應季桂花蜜黃酒,便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一邊嬉笑著說道:“徒兒向來在家中是常喝酒的,師父卻總不許……若說酒量,我雖不比家中叔叔們,卻也及得上一半了。”
葉孤城哂道:“年少嗜飲,總非益事。你未及十六之前,除卻逢年當節,不可擅自飲酒。”說著,將一旁向這邊呀呀伸手的葉玄自睡籃中抱出,讓其坐在自己腿上,自盤中揀了一塊糖霜奶糕,掰成小塊餵給他。
西門吹雪坐在這父子二人身邊,看著葉孤城一面不時從桌上拿了些幼兒可吃的食物,一面與花玉辰說上幾句,雖席上僅有四人,卻也有一種淡淡的舒緩喜樂之感。這樣的感覺他一向不曾有,亦並不在意,但眼下,卻也不知為何,心底竟有一絲極淺的融融祥寧……
直至月近中天,碧空如洗,一陣風過,就帶來些寒氣。葉孤城見時候不早,亦且盡興,便讓已吃酒吃得半醉的花玉辰回房安歇,散了席面。
臂上攬住葉玄,葉孤城與身旁男子一同朝著居處走去,彼時已近深夜,兩人路經一彎人工鑿就的細湖,水面之上,一盞盞各種式樣的彩燈被放入湖中漂著,蛋殼燈、刨花燈、稻草燈、魚鱗燈及鳥獸花樹燈等,燃著橘黃的光芒,將夜色中的水面映得如同灑上了點點螢光。
二人並肩而行,一路說著話。及至由一叢花木中走過,不經意間,葉孤城衣角下襬忽被掛住,略掙了掙,卻並未脫開,於是順便就將懷中的葉玄遞向旁邊的男人,自己俯身去解被纏住的衣襬。
西門吹雪下意識接過孩子,剛一入手,葉玄就一癟小嘴,現出欲哭的徵兆。劍眉微微一抬,似是想到什麼,頓時周身若有若無的氣息,便在一瞬間被盡數收斂。
然而哭聲到底還是響了起來。深沉的黑眸看住那哭皺了一張小臉的孩子,西門吹雪沉默一下,並不知手中這小小的人究竟是如何了,卻還是用了另一隻手,明顯帶著些生硬地去拍了拍那正因啼哭而微微顫抖的稚嫩脊背。
此時葉孤城已解開了勾住衣料的荊枝,見狀,不禁眼底掠過一絲笑意,道:“西門,如你這般抱著,他自然覺得不適。”
西門吹雪聽聞,這才發覺自己手上抱持葉玄的動作便如同少年時偶然於野外落腳,晚間盤膝而坐抱劍入睡時的模樣,將人好似劍一般抱著,難怪孩子會啼哭不止。
葉孤城唇邊似笑非笑,道:“我來。”一面伸手去接。
他尚且還未碰到葉玄,便見西門吹雪漆黑的眉眼忽幾不可察的一動,一貫冷峻如冰的面容上,也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
葉孤城略略疑惑,道:“怎麼。”一邊從他懷中去接孩子。
右手方一托住葉玄身子,葉孤城便頓住了。狹長的眼緩緩眯起,終於,不可抑制的笑意從眸底浮上,逐漸擴大到整個面龐……
手上所及,是一片溫熱漉溼……
……男人懷中正大哭著的葉玄,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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