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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從1936年年底就失去自由的張學良,還是在幽禁中一直陪伴著將軍的趙四小姐,他們都已被監禁了五十多個春秋。且不說這種幽禁從一開始就完全是從個人恩怨出發,是非法的,不義的,是一樁駭人聽聞的冤獄,就從人道主義角度出發,這種無理的軟禁也早該結束了,應當使張學良得到充分的自由了。
在西安事變將屆五十週年之際,紐約《美洲華僑日報》10月4日發表社論,呼籲臺灣當局釋放張學良將軍,文章說:
今年十二月十二日是西安事變五十週年,自十月三日起在伊裡諾州舉行的西安事變學術討論會中,美國和臺灣海峽兩岸學者對這次中國近代史上有影響的事件展開探討之時,西安事變的重要主角張學良卻仍然被軟禁在臺灣不得自由。抗戰勝利之時,國民黨當局對日本“以德報怨”,如此寬宏,但寬宏的氣度很少用於自己同胞身上,不僅內戰反而加劇,張學良也照舊軟禁。
……當年參加侵華戰爭的許多日本軍國主義者早已重返日本政壇,或執財經企業牛耳。有的曾在臺灣任教當顧問,有的還跟臺灣當局官員稱兄道弟,杯酒言歡。今年,一些前日本軍國主義餘孽還在日本開會紀念蔣介石“以德報怨”,宋美齡女士尚馳電往賀。而臺灣與大陸的關係依然象馬關條約簽訂以後一樣隔絕,甚至還不能通商交流。
最為諷刺的是,同是中國人,當年參加汪精衛偽政權的有些曾被稱作“漢奸”者,也成了國民黨要員;而當年力主抗戰救國的“少帥”,曾跟蔣介石稱兄道弟的張學良,卻仍然軟禁在臺灣。張學良當年的名言似乎仍然被證實為真:“愛國之士所受之壓迫反過於漢奸”。
張學良被非法軟禁半世紀之久,希望臺灣當局能在西安事變五十週年之際,還給張學良一個自由之身。⑥高屋建瓴,對比鮮明,這是個嚴正的批評和抗議,也是個有力的呼籲。其實,祖國人民和一切關心張學良將軍命運的人們,誰不深切思念著他呢?都希望他早日獲釋,更盼祖國早日統一。到那時,張學良將軍夫婦可以自由地返回他們日夜惦記的祖國大陸,可以到處走一走,看一看,特別是看看東北,看看瀋陽,看看北京,看看西安。到那時,張學良將飽覽祖國河山之美和翻天履地的變化,同時與親人團聚,與他那情同手足的袍澤故舊把臂言歡,重話當年,啊,那將是一種多麼歡樂的情景呀!每念及此,我常常會想起郭沫若的一首詩,那是在抗戰後期,他在重慶天宮府寓所設宴歡迎周恩來同志從解放區來重慶工作時寫的,詩云:
頓覺蝸廬海樣寬,
松蒼柏翠傲冬寒。
詩盟南社珠盤在,
瀾挽橫流砥柱看。
秉燭人歸從北極,
乘風我欲溺儒冠。
光明今夕天官府,
聽罷秧歌醉拍欄。⑦
這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嗎?不,這一天是會到來的。記得,偉大的馬克思曾經預言:“世界歷史形式的最後一個階段是它的喜劇。歷史,難道不是正在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嗎?自從鄧小平同志提出“一國兩制”的設想,香港、澳門歸屬問題妥善解決後,進行第三次國共合作、同捐前嫌、實現祖國和平統一的呼聲愈來愈高了,張將軍不會永遠是歸期未卜,“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中華一統,將軍迴歸,海峽兩岸同攜手,山歡水笑慶團聚的日子不會太遠了!而每當此刻,李商隱在《夜雨寄北》中那殷切盼望與友人重逢的滿含離愁別緒的詩句,便會又清晰地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君問歸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
卻話巴山夜雨時。⑧
……………………
① 唐代詩人李商隱:《無題四首》中的一首詩,見《李商隱詩選》,安徽師範大學中文系古代文學教研組選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12月出版。
② 劉恩銘:《張學良在臺灣》,原載《柳泉》1985年3期。此係摘引。
③ 袁光強:《張學良在臺灣》,原載《瞭望》1984年第20期。
④ 楊德攻:《金縷曲》二闕,原載《貴陽晚報》。
⑤ 杜宣:《月墜林梢》,原載《團結報》。
⑥ 引自紐約《美洲華僑日報》1986年10月4日社論。
⑦ 郭沫若在1944年11月間為歡迎周恩來同志由根據地來重慶工作而舉行的一次宴會上的唱和詩,當時作為陪客的沈鈞儒作詩云:“經年不放酒杯寬,霧壓山城夜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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