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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綏遠的抗日將領傅作義,早在1928年就曾得到張學良的保護,從那以後,二人關係一直很好。綏東抗戰爆發後,張學良不僅在政治上給予聲援,而且還派一個騎兵師前往援助,所以對西安事變傅作義積極支援,態度鮮明。12月24日,他還親自乘飛機來西安,後來只是因為飛機迷航,在途中耽誤了時間,而這時張學良也已送蔣回南京了,二人才沒有見面。
時任太原綏靖公署主任、掌管晉、綏兩省的山西地方實力派閻錫山,則是另一種型別。在西安事變發生的前幾年,他是搖擺不定的,他一會兒與日本人勾搭,一會兒擁蔣反共;一會兒表面服從蔣介石,暗中卻積極支援張學良、楊虎城聯共抗日,甚至與共產黨也有一些秘密交往。著名的老共產黨員彭雪楓、薄一波等在此期間都曾在山西工作過,並與閻錫山有過一些接觸。可是西安事變發生後,他卻變了臉,連呼“驚痛”,一片責難之聲,如在覆電中說:“……兄等此舉,增加抗戰力量乎?抑減少抗戰力量乎?……移內戰為對外戰乎?抑移對外戰爭為內戰乎?……兄等能保不演成國內之極端殘殺乎?……”後來,根據孔祥熙的請求,擬派山西省政府主席趙戴文、山西省清鄉督辦徐永昌去西安,以調停南京政府與西安的爭端,張學良斷然拒絕了,並對部下說:“要閻錫山來做保證人,是不必要的,我們是好漢做事好漢當,自己的事兒自己了。我們不請客,更不請閻錫山那樣的客,他對我們只是滿篇責備,毫無半點同情。他把他給我們的電報還全文抄送南京,登在那裡的報紙上,向南京政府討好,這樣的人我們不同他共事,不讓他投機取巧找便宜。”⑿
在冀察的宋哲元、山東的韓復榘和新疆的盛世才,也都有抗日要求,但由於他們各自的特殊情況,最初不敢公開表態,等看到事變將會和平解決時,才發了通電,如宋、韓12月23日在向全國發出的聯名通電中,就主張保證蔣介石的安全,事變應政治解決,避免軍事衝突。西安事變爆發後,《新疆日報》曾發了“號外”,人們都認為盛世才一定會發通電支援張、楊的。他在當時有表示贊同之意,只是由於看到蘇聯不歡迎這一事變(蘇聯《真理報》對西安事變作了歪曲事實的報道,認為是反對中央政府的叛亂,英、美、德、意、日等國都跟著指責張學良;有的是因情況不明,有的是別有用心),對張學良有所指責,他才又改變了態度。對此人在西安事變後的急轉,周春暉有如下評述:
盛世才為了測驗部屬思想趨向,於西安事變翌日,在都署西大樓召集駐省少校級以上軍官及各機關正副首長,當場出了三個題目:一、張副司令兵諫蔣介石這項措施是否正確?二、張副司令此種舉動是否響應本督辦七項救國綱領?張副司令此種舉動是否以下犯上?給與會者每人發白紙一張,要他們記出一、二、三題號,下面按個人認識,註明“對“或“不對”,然後簽上答者姓名。收卷後,盛看過即令寫“不對”的人舉手,這些人大都是軍人。盛當場講:“你們不要以為部下扣長官都是以下犯上,這是舊觀念,不對。我以後如果反革命,你們也可以這樣對待我。”
可是就在這天晚上,他……知道蘇聯方面對西安事變持否定態度,指斥張學良行動不當。回來後立即囑排字房把已排好的社論拆掉,對西安事變不作論述,並說那天測驗的事不要再提了。……
按(原作者按語):一九三六年張學良曾派代表慄又文、車向忱等來新疆。盛曾表明他抗日救國的主張,並希望西北各地當局在這個問題上合作。但西安事變的發動,他事前並未與聞,事後最初估計,至少西北各地會與南京決裂。所以先來測驗一下部屬心理,並進行說服。
但因蘇聯對事變的否定評價,而他個人又不能出爾反爾,只有不再評述,不表示態度了。在他公開反革命後,他對他的友人曾談過這件事,說他在西安事變時險些上了當,弄得八方不是人。並說政治領導者,尤其握有兵權的人,不能犯衝動,張學良就吃了好衝動的虧,在衝動下把蔣介石扣起來,在衝動下又陪蔣去南京,結果把偌大的東北軍都輸光了。)⒀
這一記載,使我們對盛世才其人有了進一步的瞭解。此人原本就不是革命的,他在西安事變時的反覆,他的見風轉舵,是一點也不奇怪的。至於他後來的所謂“上當”、“衝動”云云,完全是站在反動立場上判斷是非的,對事物的看法往往是顛倒的,這與有的把革命說成“反動”、把抗拒說成“正氣”,以及硬把義舉說成“叛亂”、“劫持統帥”之類的言論不是如出一轍嗎?
當然,在那時,在群眾中對一些問罪的認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