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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只見他全身凍得發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趕緊避開,說:“你打死我吧……”我說:
“不打死你,叫你抗日!”……
“你們是哪裡來的?”蔣問。
“是東北軍!是張副司令命令我們來保護委員長的,請委員長進城,領導我們抗日,打回東北去!”我回答。
“啊,你是孫營長,你就是孫銘九?”
“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嗯,我知道,有人報告我的。”蔣可能看出我不傷害他,便說:“你是個好青年……你把我打死好了,你打死我吧。”
“副司令要委員長領導我們抗日,沒有叫我打死委員長。”
我解釋並催促蔣說:“委員長快下山進城吧!副司令在那裡等著你呢!”
蔣一歪坐在地上,發怒地說:“叫你們副司令來!我腰痛不能走!”……
我見蔣不走,便勸他:“此地不安全,請委員長還是趕快下山去吧。你腰痛,我們揹你下山。”蔣還是不動,並要馬騎我示意左右衛士把蔣從地上扶架起來,擁推著下山了。⒃
商同昌(衛隊二營代理營長),還特別談了蔣孝先之死,披露了一些鮮為人知的史實。他說: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十一日深夜,衛二營營長孫銘九從西安到十里鋪向我說:“趕快集合部隊,到臨潼華清池扣蔣介石。”我立即集合了部隊。但因為兩輛大汽車夜間怕凍壞水箱,把水箱動水放掉了,這時沒有天明,找不到水,部隊上了車,不能開動,孫銘九營長帶第七連先走了。我和司機找來水,裝外水箱,帶第八連後行。就在這個當兒,從西安方面來一輛小汽車,因為我們的大汽車和部隊擋住了馬路,停下了。我上前一看,上邊坐著兩個人(加司機共三個人)。我問:“你們是哪裡的?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幹什麼?”中間一個人說:“我是憲兵第三團團長蔣孝先,奉蔣委員長命令,到臨潼有要緊事。這一位是蔣和昌(也是蔣介石侄兒,當時擔任侍從室會計——編者注)。”即構出一張名片送給我。上邊印著兩個頭銜——一行是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侍衛長,一行是憲兵第三團團長。下面三個字是蔣孝先。我看了以後說:“對不起,蔣團長!我們也是奉蔣委員長命令到臨潼有緊要事,車馬上就開。”我同蔣孝先說話以後就把營政治指導員張××(忘了名字)找來,我告訴他說:“這車上坐的是蔣孝先,你帶兩個士兵坐在蔣的車上,別讓他跑了,跟著我的車後邊走,扣完蔣介石再處理他。”我又領著張指導員和兩個手槍兵向蔣孝先說:“蔣團長,我們人多,車坐不下,叫三個人坐在你的車上。”這時,蔣孝先和蔣和昌面如土色,一聲也沒有吭。張指導員叫衛兵繳了他們的槍,以後就上了車。這時大汽車已上好水,我乘兵車先行,張指導員押著蔣孝先後邊跟著走。
我到華清池時,孫銘九帶著第七連王協一部已經衝進大門,正和蔣介石的衛士、憲兵交戰,我即加入了扣蔣的戰鬥。戰鬥結束時,我問張指導員:“蔣孝先在哪裡?”
張說:“你們加入戰鬥以後,因子彈亂飛,我們下汽車在山坡下隱蔽,蔣孝先突然拔腳逃跑,我把他抓了回來,看見劉(多荃)師長和另外幾個人,我們問怎麼辦?他們說,把蔣孝先交給他們,我把蔣交給他們以後,他們就把他打死在小花園裡了。⒄
這就是舉世矚目的臨潼扣蔣的事實真相,所引資料,大抵皆為當事人的耳聞目睹,而在許多關鍵場合,他們又都是扣蔣的實際執行者,所以這些材料的可靠性比較高,應該說是如實地反映了這一歷史事件的一些重要過節的。但也無可諱言,對此多年來人們看法並不一致,蔣介石本人的記述也有明顯的傾向性,如在他的《西安半月記》中,他驚慌失措、東躲西藏的情況一點也看不見了,倒成了鎮定自若、從容以對的英雄,據說在聽到槍聲後,他即知“此決非區域性之兵變,而為東北軍整個之叛亂,遂決計仍回轅再作計較。乃隻身疾行下山。”還有什麼“今日之事,爾有武器,我有正氣”等等。曾幾何時,不是槍聲一響,就嚇得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奪路奔逃,何來的“決計回轅”?不是一聞槍聲,由於過於緊張,跳牆逃跑時摔傷了腰,是由衛士揹著上的驪山嗎?何來的“隻身疾行下山”?由此,使我不由得想起西安事變後,國民黨政府為“維護”“最高領袖”的尊嚴,併為蔣挽回點面子,曾把蔣介石後來離開西安的日子定為“民族復興節”,蔣介石在驪山藏身的虎畔石,取名為“民族復興石”,還在那附近修了個鋼筋水泥結構的亭子,名曰“民族復興亭”,又名“正氣亭”。全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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