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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用罷早膳,來喜就領著氣喘吁吁的李福走了進來,李福一見我便急道:“娘娘,太后急召!”
“怎麼了?”我讓來喜端了杯茶給李福,李福也沒推辭,喝了一大口順了順氣才說:“襄親王病逝了,現在皇上和太妃都在慈寧宮。”
“什麼?”我猛的站起,“什麼時候的事?”
“聽說是今兒早上,新福晉的轎子還沒出門,襄親王就挺不住了。”李福一臉急色,“娘娘,太后還等著您呢。”
我急忙招呼襲人她們為我更衣,襄親王終於死了,但卻不是我想像中的自盡身亡,而是病死的,不過如論如何,這個倒黴的襄親王還是死了,終究也沒娶成那個孝義雙全的董鄂氏烏雲珠。
我匆匆趕到慈寧宮,剛進門便聽到太妃抽抽咽咽地說:“博果爾臨走前說,希望皇上能替烏雲珠再指戶好人家,不要誤了她的終身……”
聽到這話我微微皺眉,這襄親王果然是對烏雲珠一往情深,臨死前還對她念念不忘。快步進了室內,只見太后一臉疲色地坐在暖炕上,太妃滿臉淚痕地靠在軟墊上,佟妃在一旁輕輕地替太妃揉著胸口,順治則背對前門口站在那裡。佟妃見我進來,便要起身行禮,我擺了擺手,微微屈膝道:“臣妾恭請皇上聖安,太后、太妃金安。”
太后見我進來微微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順治慢慢轉過身,嗓音沙啞地說:“皇后不必多禮。”他的臉異樣的蒼白,眼圈微紅,我心中惻然,順治的兄弟之中,只有博果爾與他年齡相近,如今博果爾正當花季卻暴病身亡叫順治怎能不傷心。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或許,他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安靜的空間,一屋子人就這樣靜靜的待著,只有太妃發出低低的抽泣聲,這時常喜從門口閃入,輕巧地來到順治面前,順治看著常喜,眼中閃動著哀傷,半晌,才低聲問:“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回皇上,”常喜躬著身子道:“恭親王府的靈堂已準備妥當……”話還沒說完,太妃便痛哭出聲,緊跟著全身哆嗦,太后見狀道:“佟妃,陪太妃下去先歇著,有什麼事等下午再說,讓太醫隨時伺候著。”
“是。”佟妃連忙叫宮人摻了太妃,又行了個禮這才下去,太后對我說:“皇后,陪皇額娘出去走走,讓皇上自個兒呆會。”
我隨著太后走出門外,太后叫蘇茉兒和李福留在原地,我上前扶住太后,我知道她有話要對我說,可是已經走出了老遠,她還是一言不發,我擔心地看著太后,她皺頭緊鎖,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她看著我的眼睛,悽然地說:“太醫明明說博果爾還能撐一段時間的,怎麼會突然病情加劇?難道……歷史真的……不能扭轉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太后則用力的反握住我的手,眼中流出兩行清淚:“我真的接受不了皇上有一天也先我而去。”
我輕聲說:“您是太后,是大清國最堅強的女人……”
“是,”太后打斷了我:“我是太后,也是個堅強的女人,曾經多麼難熬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可我更是一個母親,讓我這麼堅強的動力,是我的兒子,如果我失去了他,我什麼都不是!”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變得有些淒厲。
我眼眶一熱,險些流下淚來,太后的眼睛轉也不轉地望著我,眼中有著一絲期盼,她期盼我告訴她,歷史是可以扭轉的,她的兒子不會離她而去。但我卻讓她失望了,我別過臉去,兩道溫熱的淚水奪眶而出,太后接受不了,我呢?我能接受的了嗎?
太后身子一顫,險些摔倒,我連忙扶住她,太后輕輕擺了擺手,哽咽著說:“皇后去看看皇上吧,幫我好好勸勸皇上,叫他……不要過於傷心。”
我無奈地退下,轉身回到正殿,常喜正在門口伺候著,見到我遠遠地便跪下,我走到他面前,低聲說:“起來吧,我進去瞧瞧皇上,暫時先別讓人進來。”
我進到殿內,順治仍像剛才一般背對著門站著,我怕嚇著他,故意放重了腳步,讓他知道有人進來,他沒有回頭,只是呆呆地站在那,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發現,原來他真的好孤獨,不知怎地,我的心酸酸的。
我走到順治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看著我,眼中滿是悲傷和無助,我半擁著他,讓他坐下。
順治木然地坐在那,好一會,才緩緩地說:“朕自小就與襄親王的感情很好,他活得很開心,好像沒有任何煩惱一樣,而朕卻每天被這樣那樣的事壓得喘不過氣來,朕很羨慕他。他說他喜歡自由,朕便不給他任何差事,他說想跟他額娘在一起,朕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