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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來攪去了兩夜,後來不見了。兩個常自激激聒聒的一番,我也不知一個清頭。”門子雖不曾問得根由,卻想得是這件來歷了。只做無心的走來,對他師徒二人道:“我在此兩日了,今日外邊去走走再來。”老和尚道:“是必再來,不要便自去了。”智圓調個眼色,笑嘻嘻的道:“他自不去的,掉得你下,須掉我不下?”門子也與智圓調個眼色道:“我就來的。”門子出得寺門,一徑的來見林公,把智圓與小沙彌話,備細述了一遍。林公點頭道:“是了,是了。只是這樣看起來,那婦人心死於惡僧之手了。不然,三日之後既不見在寺中了,怎不到他家裡來?卻又到那裡去?以致爭訟半年,尚無影蹤。”分付門子不要把言語說開了。
明日起早,率了隨從人等,打轎竟至寺中。分付頭踏先來報道:“林爺做了甚麼夢,要來寺中燒香。”寺中糾了合寺眾僧,都來迎接。林公下轎拜神焚香已畢。住持送過茶了,眾僧正分立兩旁。只見林公走下殿階來,仰面對天看著,卻象聽甚說話的。看了一回,忽對著空中打個躬道:“臣曉得這事了。”再仰面上去。又打一躬道:“臣曉得這個人了。”急走進殿上來,喝一聲:“皂隸那裡?快與我拿殺人賊!”眾皂隸吆喝一聲,答應了。林公偷眼看來,眾僧雖然有些驚異,卻只恭敬端立,不見慌張。其中獨有一個半老的,面如土色,牙關寒戰。林公把手指定,叫皂隸捆將起來。對眾僧道:“你們見麼?上天對我說道:”殺井家婦人杜氏的,是這個大覺。‘快從實招來!“眾僧都不知詳悉,卻疑道:”這老爺不曾到寺中來,如何曉得他叫大覺?分明是上天說話,是真了。“卻不曉得盡是門子先問明瞭去報的。
那老和尚出於突然,不曾打點,又道是上天顯應,先嚇軟了。那裡還遮飾得來?只得叩頭,說不出一句。林公叫取夾棍夾起,果然招出前情:是長是短,為與智圓同好,爭風致殺。林公又把智圓夾起,那小和尚柔脆,一發禁不得,套上未收,滿口招承:“是師父殺的,屍見埋後園裡。”林公叫皂隸押了二僧到園中。掘下去,果然一個婦人,項下勒斷,血跡滿身。林公喝叫帶了二僧到縣裡來,取了供案。大覺因姦殺人,問成死罪。智圓同奸不首,問徒三年,滿日還俗當差。隨喚井杜兩家進來認屍領埋,方才兩家疑事得解。
林公重賞了俞門子,準其復役,合縣頌林公神明,恨和尚淫惡。後來上司詳允,秋後處決了,人人稱快。都傳說林公精明,能通天上,辨出無頭公案,至今蜀中以為美談,有詩為證:
莊家婦揀漢太分明,色中鬼爭風忒沒情。
捨得去後庭俞門子,裝得來鬼臉林縣君。
卷二十七 顧阿秀喜舍檀那物 崔俊臣巧會芙蓉屏
詩曰: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
若是遺珠還合浦,卻教拂拭更生輝。
話說宋朝汴梁有個王從事,同了夫人到臨安調官,賃一民房。居住數日,嫌他窄小不便。王公自到大街坊上尋得一所宅子,寬敞潔淨,甚是象意,當把房錢賃下了。歸來與夫人說:“房子甚是好住,我明日先搬東西去了,臨完,我僱轎來接你。”次日併疊箱籠,結束齊備,王公押了行李先去收拾。臨出門,又對夫人道:“你在此等等,轎到便來就是。”王公分付罷,到新居安頓了。就叫一乘轎到舊寓接夫人。轎已去久,竟不見到。王公等得心焦,重到舊寓來問。舊寓人道:“官人去不多時,就有一乘轎來接夫人,夫人已上轎去了。後邊又是一乘轎來接,我問他:”夫人已有轎去了。‘那兩個就打了空轎回去,怎麼還未到?“王公大驚,轉到新寓來看。只見兩個轎伕來討錢道:”我等打轎去接夫人,夫人已先來了。我等雖不抬得,卻要賃轎錢與腳步錢。“王公道:”我叫的是你們的轎,如何又有甚人的轎先去接著?而今竟不知抬向那裡去了。“轎伕道:”這個我們卻不知道。“王公將就拿幾十錢打發了去,心下好生無主,暴躁如雷,沒個出豁處。
次日到臨安府進了狀,拿得舊主人來,只如昨說,並無異詞。問他鄰舍,多見是上轎去的。又拿後邊兩個轎伕來問,說道:“只打得空轎往回一番,地方街上人多看見的,並不知餘情。”臨安府也沒奈何,只得行個緝捕文書,訪拿先前的兩個轎伕。卻又不知姓名住址,有影無蹤,海中撈月,眼見得一個夫人送在別處去了。王公悽悽惶惶,苦痛不已。自此失了夫人,也不再娶。
五年之後,選了衢州教授。衢州首縣是西安縣附郭的,那縣宰與王教授時相往來。縣宰請王教授衙中飲酒,吃到中間,嘎飯中拿出鱉來。王教授吃了兩著,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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