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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楊登科一門心思等著康局長作出反饋。他初步設想了一下,局裡也就車庫裡那臺麵包車閒著,康局長可能會跟吳衛東打聲招呼,先安排自己開開面包車。過幾個月老郭退下去後,如果康局長記性不是太差,還記得那八千元的話,也許會再把奧迪車交給自己。 或者康局長一時高興,把胡國幹挪開,讓自己專門給他開紅旗車,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若是這樣,那自己想登科便不是自作多情,痴心妄想了。 就在楊登科滿懷希望等著那八千元見出成效的時候,鐘鼎文打來電話,說他已經給楊前進物色到了一個工作。楊登科屈指一算,離鐘鼎文前次許的期限還差三天,心想這個鍾所長說話還算話。問是什麼工作,鐘鼎文說:“急什麼嘛,到時你會知道的。”楊登科說:“這麼神秘兮兮的,不是走私販毒的勾當吧?”鐘鼎文說:“你侄兒願意走私還是販毒?這樣的活又好找又賺錢,要知道我是專門跟這方面的老闆打交道的。” 開了兩句玩笑,鐘鼎文說:“不過你侄兒上崗前,你還得配合我做一件事。”楊登科說:“什麼事?是送錢還是送禮?”鐘鼎文說:“我們是禮儀之邦嘛,送錢送禮也屬正常,只是我給你侄兒找的工作還要來這一套,那我這個派出所所長不是當得太窩囊,太掉價了?”楊登科說:“你不要繞彎子了,說怎麼配合吧。”鐘鼎文說:“明天晚上你哪兒也不要去,呆在家裡老老實實等我的電話,到時我會有安排的。” 楊登科也不知鐘鼎文要搞什麼鬼,說:“行行行,聽你大所長的指揮就是,誰叫我要求你呢?”鐘鼎文笑道:“這還差不多。”然後說聲拜拜,啪一聲掛了電話。 楊登科望望手中的話筒,裡面響著剛切斷通話時的嘟嘟嘟的短音。怔了一陣,他才把話筒扣到了叉簧上。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真是好事成雙啊,剛順利地給康局長送去那八千元,楊前進的工作也有了著落。 離開電大半年多來,楊登科的心情第一次這麼舒暢。 。 想看書來
六(1)
這天晚上吃了飯,楊登科什麼事也不做,哪裡也不去,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一邊等著鐘鼎文的電話。新聞聯播和天氣預報已經播過,焦點訪談也快到了尾聲,卻仍然沒有鐘鼎文的音訊。楊登科有些坐不住了,心想這傢伙不是把昨天的話扔到爪哇國裡去了吧?正要撥鐘鼎文的號子,電話機突然響了,正是鐘鼎文,要楊登科到紅杏山莊去。 紅杏山莊是一所賓館。 當過領導小車司機的人都有這樣的深切體會,他們可以忘記自己父母家裡的門是朝東還是朝西,是面南還是面北,但市裡的主要豪華賓館位於哪個具體位置,路上怎麼走最為通暢快捷,那是一定要心中有數,絲毫含糊不得的。因為那是領導們活動的主要場所,他們要經常坐著小車去那裡接見各路客人,研究部署工作,同時進行其他消費。 楊登科對紅杏山莊自然也是非常熟悉的。紅杏山莊原是市政府第二招待所,前幾年因經營管理不善,慢慢蕭條下去,鬼都不肯上門,以至連年虧損,無以為繼。後被一位姓舒的個體老闆收買過去,花大錢重新搞了裝修,實行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很快紅火起來,所以一到夜晚,那個地方就變得人氣鼎盛,熱鬧非凡。 說好給楊前進找工作,卻往那樣的地方跑,楊登科不知道鐘鼎文要搞什麼名堂,只得打的往紅杏山莊直奔而去。進了山莊大門,鑽出計程車,鐘鼎文的三菱也正好趕到。兩人剛走到一處,一個穿警察制服的就跑出山莊,奔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楊登科認識,就是紅杏山莊舒老闆。看他們的神色,好像出了什麼事。 果然不出所料,那警察和舒老闆告訴鐘鼎文,十分鐘前,三個喝得醉醺醺的流氓衝進山莊裡面的保齡球館,打傷了兩名正在消費的客人,然後揚長而去。好在客人傷勢不重,只出了一點血,腫了兩塊,已被送到附近醫院檢查去了。不過受傷客人強烈要求山莊儘快找到兇手,給予嚴懲,否則他們要將山莊告上法庭。 幾個人趕到保齡球館,裡面的客人已經疏散,只有幾位山莊員工和一位風都吹得倒的保安人員守護著現場。說是現場,其實就是球道旁的兩灘血跡,在燈光下泛著青輝。只見一位年輕警察正單腿跪在地上,舉了相機咔咔咔咔對著血跡一個勁拍照。鐘鼎文拉長了臉,揹著手,繞著血跡轉了半圈,然後喊過舒老闆,說:“拍了照,現場就可清理了。”又對身後的警察說:“就近找間屋子,喊幾個現場目擊者,問問情況,作些筆錄。” 鐘鼎文處理現場的時候,楊登科無事可做,只好站在一旁乾瞪眼。心裡卻直犯迷糊,這個鐘鼎文倒有意思,說好是給楊前進找工作的,工作沒影子,他卻跑到這裡處理起公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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