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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彎,才找到音響專櫃。時間尚早,選購音響的顧客不多。但見櫃檯裡的服務員一臉倦容,眼睛裡還粘著白色眼屎,哈欠接連不斷,像是剛從夢中醒過來似的。楊登科上前正要詢問,服務員那永遠也打不完的哈欠又來了。也許是意識到嘴巴張得太大,不那麼雅觀,那服務員忙抬了手捂住嘴巴,還輕輕拍了拍,似要把哈欠拍回嘴裡去。楊登科就沒了問她的慾望,心想我自己長著眼睛,低頭在櫃檯裡找尋起來,很快便在最偏僻的櫃段發現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那是一種寬和長不過兩三寸的微型錄音機。 錄音機的名字倒還好聽:勿忘我。只是楊登科心想,自己今天晚上就不屬於這片自由的土地了,那麼還有誰會記得我楊登科呢? 楊登科讓服務員拿出錄音機,要了電池和帶子,幾下裝好,撳了錄音鍵,低頭連叫了兩聲勿忘我!再倒了帶子,撳下播放鍵,裡面立即有響亮的勿忘我傳出。服務員為了儘快銷出產品,討好地對楊登科說:“聲音好清晰的,而且一點不走樣,跟你的聲音十分逼真。” 服務員無意中道出了楊登科藏在心裡頭的意圖,他要的就是這個不走樣的效果。楊登科二話不說,將錄音機塞進上衣內袋,然後掏出錢遞到服務員手上,轉身就走。連服務員要給他開發票,他也搖搖手,說:“免了免了。”心下想,拿張發票找誰報銷去? 出了商場,楊登科就攔下一輛計程車,轉過幾道路口,進了市委大院。將董志良接出市委,也不徵求他的意見,讓計程車司機直接開往城外。出了城,路上人車稀少了,楊登科才叫停,買票下車,兩人一前一後鑽入路旁一處茂密的樹叢。 拿著司機找補的零錢塞進上衣內袋裡時,楊登科不露痕跡地按下了勿忘我的錄音鍵。 這回肯定是在劫難逃了,但楊登科沒有半點要害董志良的想法。前面已經說過,楊登科早就做好了舍掉自己這顆卒子,全力保住董志良這顆車的充分準備。他只是覺得有必要留一手。留一手就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卒子現在保了車,那麼以後車會不會回過頭來保你卒子呢?畢竟世事難料,什麼都說不死的啊。 已是仲秋時節,林子裡的樹木開始凋零,地上鋪著橙黃的落葉,人踩在上面,發出����的響聲。初升的陽光從林外透進來,顯得稀落而又遙遠。楊登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古腦兒都告訴給了董志良。從董志良那處亂不驚的樣子看得出,他顯然是有一些思想準備的,至少何場長和侯村長的事他早已心中有數,說不定昨晚他就和袁芬芳將何場長和侯村長做了妥善安排。楊登科是從來不懷疑董志良和袁芬芳的能量的。。 最好的txt下載網
三十二(2)
但聽了楊登科的敘述,董志良還是愣怔了半天,臉上顯出一絲惶惑。他大概沒想到楊登科那十五萬元會弄出個這樣的局面。 見董志良沉默著,楊登科鼻頭一緊,泣不成聲道:“董局長啊,我一個普通司機,因為你的栽培,又轉幹又提拔,也算是人模狗樣了,可我不但沒能好好報答你,卻給你闖下這麼大的禍,我真是無地自容啊。我自己判刑坐牢是自討的,連累了您,我怎麼擔當得起啊!” 林子外的天空一下子陰沉下來。董志良還是沒聲。楊登科側首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越拉越長,趕忙把目光挪開了,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腦門,大罵自己不是東西。罵夠了,才試探著問了問董志良,現在還有沒有挽回局面的可能。 董志良透過樹叢,望著遠處依稀的山影,沉思良久,才長嘆一聲,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楊登科說:“董局長,我反正是木匠戴枷,自己做的,沒話可說,您一定要想個辦法,保護好自己。” 董志良又不吭聲了,再度陷入沉思。楊登科真想跪到他前面,央求他原諒自己,說:“老闆您說吧,您要我下油鍋,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董志良有些不耐煩了,說:“誰要你下油鍋了?你下了油鍋就能解決問題了?” 楊登科再不敢出氣了。秋風起時,林地裡的落葉上下翻飛起來。過了好一陣,董志良這才緩了緩語氣,說道:“你那十五萬元暴露了,我那十五萬元也得交出去。交出去事小,不就十五萬元嗎?只是我們恐怕都得到裡面去呆上幾年。”楊登科說:“如果我能替罪,我真願意把您的幾年都攬到我的頭上。” 董志良看一眼楊登科,說:“如果要你替罪,你真願意?” 從董志良的目光裡,楊登科看出他肯定有了主意。舍卒保車四個字又浮現在楊登科腦袋裡。他很認真地說道:“我這可是說的真心話,沒摻一點假。”董志良說:“其實也不是要你替什麼罪,只要你肯跟我配合,這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利的。” 董志良的話讓楊登科稍稍振作了一下,他說:“老闆您就開句口吧,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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