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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運,雄第四子也。聰慧好學,弱冠能屬文,輕財好施,虛心招納。初為建威將軍,雄令諸子及宗室子弟以恩信合眾,多者不至數百,而期獨致千餘人。其所表薦,雄多納之,故長史列署頗出其門。
既殺班,欲立越為主,越以期雄妻任氏所養,又多才藝,乃讓位於期。於是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玉恆。誅班弟都。使李壽伐都弟玝於涪,玝棄城降晉。封壽漢王,拜梁州刺史、東羌校尉、中護軍、錄尚書事;封兄越建寧王,拜相國、大將軍、錄尚書事。立妻閻氏為皇后。以其衛將軍尹奉為右丞相、驃騎將軍、尚書令,王瑰為司徒。期自以謀大事既果,輕諸舊臣,外則信任尚書令景騫、尚書姚華、田褒。褒無他才藝,雄時勸立期,故寵待甚厚。內則信宦豎許涪等。國之刑政,希復關之卿相,慶賞威刑,皆決數人而已,於是綱維紊矣。乃誣其尚書僕射、武陵公李載謀反,下獄死。
先是,晉建威將軍司馬勳屯漢中,期遣李壽攻而陷之,遂置守宰,戍南鄭。
雄子霸、保並不病而死,皆雲期鴆殺之,於是大臣懷懼,人不自安。天雨大魚於宮中,其色黃。又宮中豕犬交。期多所誅夷,籍沒婦女資財以實後庭,內外兇兇,道路以目,諫者獲罪,人懷苟免。期又鴆殺其安北李攸。攸,壽之養弟也。於是與越及景騫、田褒、姚華謀襲壽等,欲因燒市橋而發兵。期又累遣中常侍許涪至壽所,伺其動靜。及殺攸,壽大懼,又疑許涪往來之數也,乃率步騎一萬,自涪向成都,表稱景騫、田褒亂政,興晉陽之甲,以除君側之惡。以李奕為先登。壽到成都,期、越不虞其至,素不備設,壽遂取其城,屯兵至門。期遣侍中勞壽,壽奏相國、建寧王越,尚書令、河南公景騫,尚書田褒、姚華,中常侍許涪,徵西將軍李遐及將軍李西等,皆懷奸亂政,謀傾社稷,大逆不道,罪合夷滅。期從之,於是殺越、騫等。壽矯任氏令,廢期為邛都縣公,幽之別宮。期嘆曰:“天下主乃當為小縣公,不如死也!”鹹康三年,自縊而死,時年二十五,在位三年。諡曰幽公。及葬,賜鸞輅九旒,餘如王禮。雄之子皆為壽所殺。
壽字武考,驤之子也。敏而好學,雅量豁然,少尚禮容,異於李氏諸子。雄奇其才,以為足荷重任,拜前將軍、督巴西軍事,遷徵東將軍。時年十九,聘處士譙秀以為賓客,盡其讜言,在巴西威惠甚著。驤死,遷大將軍、大都督、侍中,封扶風公,錄尚書事。徵寧州,攻圍百餘日,悉平諸郡,雄大悅,封建寧王。雄死,受遺輔政。期立,改封漢王,食梁州五郡,領梁州刺史。
壽威名遠振,深為李越、景騫等所憚,壽深憂之。代李玝屯涪,每應期朝覲,常自陳邊疆寇警,不可曠鎮,故得不朝。壽又見期、越兄弟十餘人年方壯大,而並有強兵,懼不自全,乃數聘禮巴西龔壯。壯雖不應聘,數往見壽。時岷山崩,江水竭,壽惡之,每問壯以自安之術。壯以特殺其父及叔,欲假手報仇,未有其由,因說壽曰:“節下若能捨小從大,以危易安,則開國裂土,長為諸侯,名高桓文,勳流百代矣。”壽從之,陰與長史略陽羅恆、巴西解思明共謀據成都,稱籓歸順。乃誓文武,得數千人,襲成都,克之,縱兵虜掠,至乃奸略雄女及李氏諸婦,多所殘害,數日乃定。
恆與思明及李奕、王利等勸壽稱鎮西將軍、益州牧、成都王,稱籓於晉,而任調與司馬蔡興、侍中李豔及張烈等勸壽自立。壽命筮之,佔者曰:“可數年天子。”調喜曰:“一日尚為足,而況數年乎!”思明曰:“數年天子,孰與百世諸侯!”壽曰:“朝聞道,夕死可矣。任侯之言,策之上也。”遂以鹹康四年僭即偽位,赦其境內,改元為漢興。以董皎為相國,羅恆、馬當為股肱,李奕、任調、李閎為爪牙,解思明為謀主。以安車束帛聘龔壯為太師,壯固辭,特聽縞巾素帶,居師友之位。拔擢幽滯,處之顯列。追尊父驤為獻帝,母昝氏為太后,立妻閻氏為皇后,世子勢為太子。
有告廣漢太守李乾與大臣通謀,欲廢壽者。壽令其子廣與大臣盟於前殿,徙乾漢嘉太守。大風暴雨,震其端門。壽深自悔責,命群臣極盡忠言,勿拘忌諱。
遣其散騎常侍王嘏、中常侍王廣聘於石季龍。先是,季龍遺壽書,欲連橫入寇,約分天下。壽大悅,乃大修船艦,嚴兵繕甲,吏卒皆備候糧。以其尚書令馬當為六軍都督,假節鉞,營東場大閱,軍士七萬餘人,舟師溯江而上。過成都,鼓譟盈江,壽登城觀之。其群臣鹹曰:“我國小眾寡,吳、會險遠,圖之未易。”解思明又切諫懇至,壽於是命群臣陳其利害。龔壯諫曰:“陛下與胡通,孰如與晉通?胡,豺狼國也。晉既滅,不得不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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