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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君子謂鄧曼為知人。詩云:”曾是莫聽,大命以傾。“此之謂也。王伐隨且行,告鄧曼曰:”餘心蕩,何也?“鄧曼曰:”王德薄而祿厚,施鮮而得多。物盛必衰,日中必移。盈而蕩,天之道也。先王知之矣,故臨武事,將發大命,而蕩王心焉。若師徒毋虧,王薨於行,國之福也。“王遂行,卒於樠木之下。君子謂鄧曼為知天道。易曰:”日中則昃,月盈則虧,天地盈虛,與時訊息。“此之謂也。
頌曰:楚武鄧曼,見事所興,謂瑕軍敗,知王將薨,識彼天道,盛而必衰,終如其言,君子揚稱。
許穆夫人
許穆夫人者,衛懿公之女,許穆公之夫人也。初許求之,齊亦求之,懿公將與,許女因其傅母而言曰:“古者諸侯之有女子也,所以苞苴玩弄,系援於大國也。言今者許小而遠,齊大而近。若今之世,強者為雄。如使邊境有寇戎之事,維是四方之故,赴告大國,妾在,不猶愈乎!今舍近而就遠,離大而附小,一旦有車馳之難,孰可與慮社稷?”衛侯不聽,而嫁之於許。其後翟人攻衛,大破之,而許不能救,衛侯遂奔走涉河,而南至楚丘。齊桓往而存之,遂城楚丘以居。衛侯於是悔不用其言。當敗之時,許夫人馳驅而弔唁,衛侯因疾之,而作詩云:“載馳載驅,歸唁衛侯,驅馬悠悠,言至於漕,大夫跋涉,我心則憂,既不我嘉,不能旋反,視爾不臧,我思不遠。”君子善其慈惠而遠識也。
頌曰:衛女未嫁,謀許與齊,女諷母曰,齊大可依,衛君不聽,後果遁逃,許不能救,女作載馳。
曹僖氏妻
曹大夫僖負羈之妻也。晉公子重耳亡,過曹,恭公不禮焉。聞其駢脅,近其舍,伺其將浴,設微薄而觀之。負羈之妻言於夫曰:“吾觀晉公子,其從者三人皆國相也。以此三人者,皆善戮力以輔人,必得晉國。若得反國,必霸諸侯而討無禮,曹必為首。若曹有難,子必不免,子胡不早自貳焉?且吾聞之:”不知其子者,視其父;不知其君者,視其所使。‘今其從者皆卿相之僕也,則其君必霸王之主也。若加禮焉,必能報施矣。若有罪焉,必能討過。子不早圖,禍至不久矣。負羈乃遺之壺,加璧其上,公子受反璧。及公子反國,伐曹,乃表負羈之閭,令兵士無敢入。士民之扶老攜弱而赴其閭者,門外成市。君子謂僖氏之妻能遠識。詩云:“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此之謂也。
頌曰:僖氏之妻,厥智孔白,見晉公子,知其興作,使夫饋,且以自託,文伐曹國,卒獨見釋。
孫叔敖母
楚令尹孫叔敖之母也。叔敖為嬰兒之時,出遊,見兩頭蛇,殺而埋之。歸見其母而泣焉,母問其故,對曰:“吾聞見兩頭蛇者死,今者出遊見之。”其母曰:“蛇今安在?”對曰:“吾恐他人復見之,殺而埋之矣。”其母曰:“汝不死矣。夫有陰德者,陽報之。德勝不祥,仁除百禍。天之處高而聽卑。書不云乎:”皇天無親,惟德是輔。‘爾嘿矣,必興於楚。“及叔敖長,為令尹。君子謂叔敖之母知道德之次。詩云:”母氏聖善。“此之謂也。
頌曰:叔敖之母,深知天道,叔敖見蛇,兩頭岐首,殺而埋之,泣恐不及,母曰陰德,不死必壽。
晉伯宗妻
晉大夫伯宗之妻也。伯宗賢,而好以直辯凌人。每朝,其妻常戒之曰:“盜憎主人,民愛其上。有愛好人者,必有憎妒人者。夫子好直言,枉者惡之,禍必及身矣。”伯宗不聽,朝而以喜色歸。其妻曰:“子貌有喜色,何也?”伯宗曰:“吾言於朝,諸大夫皆謂我知似陽子。”妻曰:“實谷不華,至言不飾,今陽子華而不實,言而無謀,是以禍及其身,子何喜焉!”伯宗曰:“吾欲飲諸大夫酒,而與之語,爾試聽之。”其妻曰:“諾。”於是為大會,與諸大夫飲。既飲,而問妻曰:“何若?”對曰:“諸大夫莫子若也,然而民之不能戴其上久矣,難必及子。子之性固不可易也,且國家多貳,其危可立待也。子何不預結賢大夫,以託州犁焉。”伯宗曰:“諾。”乃得畢羊而交之。及欒不忌之難,三郄害伯宗,譖而殺之。畢羊乃送州犁於荊,遂得免焉。君子謂伯宗之妻知天道。詩云:“多將熇熇,不可救藥。”伯宗之謂也。
頌曰:伯宗凌人,妻知且亡,數諫伯宗,厚許畢羊,屬以州犁,以免咎殃,伯宗遇禍,州犁奔荊。
衛靈夫人
衛靈公之夫人也。靈公與夫人夜坐,聞車聲轔轔,至闕而止,過闕復有聲。公問夫人曰:“知此謂誰?”夫人曰:“此必蘧伯玉也。”公曰:“何以知之?”夫人曰:“妾聞:禮下公門式路馬,所以廣敬也。夫忠臣與孝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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