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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都淘氣得很。”
二人說話聞來到書房用飯,內面是吳夫人、屈母、吳小姐三人,與吳二太太一同用飯。是日早晚筵席都是吳二預備的,與兄嫂接風。
不多時有西安府首府、鹹長兩首縣來稟見,吳公擋駕不會。少刻有撫藩臬道等大憲來拜,吳公亦命下人擋駕,說是住房尚未料理清楚,無處可坐,只好明日親來謝步。
不覺一宿已過,次日吳公用過早飯,出門拜客,先上院謝步,撫臺請會。那撫臺姓晏名大年,北直人,與吳公同年。多年不見,彼此細談衷曲,坐有一時之久方別。隨即拜兩司兩道與首府縣,直至下晚才得歸家。
過了二日忙預備祭筵,吳公夫婦帶領小姐一同去上祖墓,祭奠已畢,細看墳塋樹木茂盛,墳土堅固,重賞看墳之人。上墳後於是便拜鄰居、諸親故友,應酬數日方暇。
其時已是九月下浣矣。為何屈生也是八月出京,同是二千數百里路程,何以此時還未到來?列公有所不知,且聽在下細細陳明緣故。
那屈生是八月初二日出京,計程早就該到西安,何以如今尚未到來?原來屈生行至山西壽陽縣,天忽陰雨,不能行路。一連下了七八日大雨,身住旅店十分焦急,忽然感受風寒,病倒在床。王李二人見此情形,異常驚恐,一面請醫調治,一面寫信專人赴川報信。幸而醫生尚好,用藥見效。症系受寒,不宜發散,直到十三日才出了汗,漸漸輕減,其時已九月中浣矣。據醫雲:尚須養息十天半月再動身,方保無事,若急欲上路,倘再復發舊症,那就難治了。因此王李二人再三苦勸屈生在壽陽店中調理。一住二十餘日,方才大好,擇日起程。
這一回連天雨生病,共耽延了一月有餘的日期,多費了一百餘金路費,幸喜屈生病好,天氣清和。主僕三人在路行走,過了四大天門,漸離陝西邊界不遠。那時吳公差去送信之人,一直送到京師乜不見其人,因此又復折回,恰好那日在途中相遇,問起姓名才知是屈翰林老爺。那差役口中唸佛,說:“阿彌陀佛,好容易今日遇著!我往返了數千裡,空費力氣,到處打聽不著,到了京中朱府問信,說已出京,沿途探問又不見人,不知是何緣故。怎麼八月初動身,如今尚在這裡?”
王李二人道:“一言難盡,且等住店細細再談罷。”
那差役跟著一路走到了宿頭店中住下。那差役忙向身邊解下包袱,取出書信交與王升。王升來至上房回明屈生一切,將吳公書信送上。屈生聞言心中甚喜,吩咐優待差人,給了酒飯,酬勞他一路辛苦。王升答應退下。
屈生將書折開細看,先看吳公書信,是寫的:“幕曾賢婿:五月初接信並場作,已決定必中,嗣連獲捷音,已作金馬玉堂人物,欣慰之至。朱舍親相待甚好,彼此投契,無非天緣。僕現有仇家忽居顯要,從前僕曾將彼折參,豈能忘懷?現彼聖眷正優,預防傾陷,事不早圖,臨時莫救。所以上疏請假三月回裡修墓,俟假期滿日,再行乞休老於林下,俾仇我者無可如何。因恩尊府川中別無產業親丁,止親母一人。僕此番旋里,相隔路遙,不能照料,兩全之計,莫若令小女隨侍母一同入秦。舍間房屋可住,疏水足供,兼之秦省入京二千餘里,往返易於川中,商之親母亦以為然。至於府上住宅託人收租,先塋有人看守,可以放心,異日入都留館或放外差,再榮歸掃墓,不過稍遲數年。鄙見如此,故作書達知,如在路接信,即長安聚首。”
屈生又將吳小姐信折開一看,書中卻與吳公相同,計算日期早已安抵西安了。書中卻未明言仇人,而現居顯要,大約是鄭皇親無疑了。故鄉本無甚麼大事,止要老母有人侍奉,在秦在蜀俱是一樣。看罷了信喚了差役來面問一切,方將自己阻雨患病緣由說明,當夜無話。
次早動身,差役同行,走了十一日,已抵長安。進城來到吳宅,門上已有人看見,忙向前照應,屈生下車往裡所走,吳宅門上已進內通報。
那時吳公正與夫人小姐閒坐,談論為何屈姑爺還不曾到,莫非不遇差役,不接信,算是錯過不遇?而西安是四川必由之路,上次進京也曾來過,此番回家斷無不來之理,大約是有事耽擱。正說間,只見門上稟道:“回家老爺太太話,屈姑爺來了。”
吳公聞言心中大悅,忙起身出房,往外來迎,夫人小姐亦然,母女二人也忙出房,在堂屋門口等候。這一來翁婿相逢,母子見面,夫妻團聚,兆協夢熊。
要知見面後何事,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久離別熊羆有夢 謀作亂犬豕稱兵
話說吳公聞聽愛婿抵家,心中歡喜,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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