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部分(第2/4 頁)
生?至於智力,她考入那個大學就說明她肯定超過了管理檔案的水平!”吳斌不由譏諷地對老伴說。
副局長不敢頂撞副書記,只好一邊嘟嘟著,一邊提前準備這頓她不樂意的晚餐去了。
午休起來,老伴繼續在做接待客人的準備——她完全按他們家的最高規格來安排這次隆重的晚宴;這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讓他們的寶貝兒子滿意。
這時候,吳斌就坐在客廳裡等待事先約好的兩次談話——一次是別人透過常務副秘書長張生民約的;一次是省紀監委書記苗凱直接和他約的。
客廳很大,象個小會議室;地上鋪著本省黃原出產的地毯,圍了一圈大沙發。牆上除過幾幅古畫外,還有現代書法家舒同寫的一首唐詩;看來是書法家的真跡——在這個城市裡,到處可以見到此公書寫的胖乎乎的毛筆字。客人未到之前,吳斌先將一摞檔案和材料拿到茶几上,戴起老花鏡,手裡握著紅藍鉛筆,隨時準備在檔案和材料上用槓槓或三角形標出要點;看完一份後在自己的名字上畫一個圓圈或打一個勾。當然,有時候他還得另換支鋼筆,在材料或檔案上寫幾句話——這幾句話通常叫做“指示”,立刻就成了某件事權威性的處理意見。
第一批客人被保姆帶進了會客室。
客人是省作家協會副主席黑白。黑白是名人,吳斌和他很熟悉,兩個人見面先耍笑了幾句。
黑老把一支主要用以顯示風度的手杖立在牆角,然後給吳書記介紹了隨他而來的另外兩個年輕人。這兩個人我們都已經熟悉了,一位是黃原文聯副主席賈冰,一位是省作協《山丹丹》編輯部的現代派詩人古風鈴。黑老除介紹了這兩個人的職務外,還說明了他們都是全省知名的中青年詩人。
吳斌和兩位詩人握了握手,就讓客人們在沙發裡入座。“咱們就直截了當說吧!什麼事又讓老將親自出馬?是不是作協又沒錢花了?”吳斌笑著問黑老。作家協會年年經費緊缺,一旦沒錢花,作協幾個老漢就紛紛出動找省上的領導。這些老漢不但資歷很深,又是些名人,因此要起錢來理直氣壯,省委領導一般只能滿足他們的要求。本來,作協的經費由政府撥款,但單位又屬省委這面管;他們通常不找省長,專找書記。
黑老仰頭哈哈一笑,說:“吳書記有眼力!不過,這次倒不是為作協要錢,我們這一兩月還能湊合……”“那為誰家要呢?”吳斌問。
“事情說起來還麻煩!有這麼個情況,咱們黃原地區近幾年出了好些個詩人。他們創作了許多很有質量的詩歌,被外面稱為‘黃土地派’,為咱們省爭了光!”
“這好嘛。”吳書記說。
“比如象這位賈冰同志,寫詩已經好些年了,作品在省內外都有影響。最近一首詩還被尼泊爾翻譯過去了!”
賈冰謙虛而拘謹地向省委書記點了點頭,緊張得不斷在腿膝蓋上揩手心裡冒出的汗水。
另一位詩人古風鈴倒不緊張,大大咧咧抽著茶几上書記的招待煙,並且還蹺著個二郎腿。
“這好嘛。”吳書記又說。
“可現在的問題是,這些詩人出書很困難!省出版社只出能賺錢的書,而對真正的文學作品不感興趣。這些同志寫詩多年連個小集子都出不了。現在,他們想自己在當地印刷廠印一個小詩集,又苦於沒錢,地區不給他們嘛!因此,看省上能不能支援一下?”
吳斌聽說是這事,便順手從檔案堆裡翻出一份材料,說:“你還提這問題哩!瞧,這是記者高朗寫的一份內參,說黃原地區濫印非法印刷品,好些詩人在出版社出不了書,就找門道在地區單位搞錢自己為自己出書。黃原副專員劉吉喜同志就花了行署近兩萬塊錢,在原南縣印刷廠印了他的五本順口溜。群眾諷刺說吉喜同志的詩集是‘原南縣人民出版社’出的!”
能言善說的黑老嘴一張,一時竟不知該怎樣為這事辯解了。這個多事的記者!把這事都寫成了內參!
他問吳書記:“這高朗是?”
“市上維山的兒子,是省報記者。”
旁邊坐著的賈冰羞得臉通紅,趕忙低下了頭。這次他來省上,是專門想弄幾個錢,為他和他周圍的幾位詩友出詩集的。也正是在他的纏磨下,黑老才不得不親自出馬來找吳斌。一來黑老對黃原有感情,二來賈冰給他拿來一堆土特產,不辦事就對不起人了。
古風鈴仍然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還輕鬆地噴吐著菸圈。
這個人不熬煎自己的詩沒地方出版。他之所以也跟黑老跑這趟,一是想見識一下省委領導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