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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勢,就被邵年拉住,他貼在我耳邊說:“你想過沒有,我們這一粘水,衣服都溼透了,這樣的天氣會凍死人的。”“你的意思還是找橋?”話我說完了,但是這個的確是個問題,畢竟滲透指揮部不是終極任務,衣服溼了,沒辦法弄乾,如果真的有人凍壞了那可怎麼辦。我有時候很佩服自己很聰明,我腦筋一轉想出了一個辦法。
我帶頭第一個下水,腳丫子剛一粘到岸邊的冰層,頓時刀扎般的疼痛,我是組長,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畏縮的樣子。我忍著疼痛一步躍入水中,沒走幾步,攻擊背心就被水完全浸透,象鉛塊一樣沉重。兩腿的肌肉開始抽搐,呼吸明顯急促銜接不上,牙齒因為極度寒冷開始打架,我咬緊牙關一步步向對岸移動,走到河中心的時候,河水蔓過胸口,我把衝鋒槍抗在肩膀上,腳下越來越不穩,身體開始隨著水流搖擺不定。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他們幾個舉著槍跟在後面。我真不知道能不能走得過去,因為我現在雙腿已經開始抽筋,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舉步維艱。我感覺腦袋馬上就被凍上了,僅存的一點意識就是後悔,非常之他媽的後悔。當我再次邁出一步的時候,左腿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我身子一歪,一頭扎進冰冷的河水裡,嘴裡灌進了幾口冰涼的河水。一隻手一把抓住我,猛地把我拉出水面,是個子不高的為子。我調整了一下,加快步伐,否則就會被這冷徹肺腑的河水吞沒了。
三十多米寬的距離我們走了近半個小時,當我們靠到對岸的時候,才發現岸邊的冰層高近一米多,我爬了幾次都沒能上去,最後邵年托住我,才硬把我架上去。剛一上岸,溼透的衣服很快就變成了冰筒,象盔甲一樣笨重。我帶著他們躲過哨兵,悄悄地摸到了一頂帳篷後面,哨兵沒有絲毫察覺,我們開始逐一搜尋目標。我們聽見一個帳篷裡有說話的聲音,便用匕首刺破苫布向裡邊看去,兩個軍官正在地圖前議論著。他媽的,這麼晚還不睡覺。我心裡罵著,別說還真靈,那倆位軍官合上檔案,關了燈就向旁邊的一頂帳篷走去。我衝著朱海和為子做了一個手勢,指示他倆去其他的帳篷看一下,接著我跟邵年悄悄繞到前面,趁哨兵不注意鑽進帳篷,藉助透進來的幾絲光亮,我們開始胡亂地收集資料。我把所有的紙張全部一股腦地塞進口袋裡,最後又用匕首將桌子上的幾部電臺連線線全部挑斷。臨走的時候,我用桌上的號筆在地圖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G4”。任務完成,我跟邵年開始向河邊撤退,朱海和為子還沒有出來,我們倆個蹲在寒風中等待。時間過去了三分鐘,我驚訝地看見朱海和為子赤裸著下身,抬著一個好象是箱子一樣的東西,貓著腰繞過哨兵向這邊跑來。我跟邵年急忙向河邊退去。等到他們倆走到近前,我發現他們拎著一個圓型的東西,上面蓋著一件衣服。我伸手一摸還是熱的,“什麼東西?”“牛肉!”“牛肉?”“是啊,我們倆在炊事班裡偷出來的。”我哭了,真的哭了。多麼好的兵啊,這麼艱鉅的任務,他們居然冒著任務全盤失敗的危險,抬著一鍋熱騰騰的牛肉回來了。
我們重新跳進河裡,回到了土包後面,我們急忙穿上衣服,鑽進睡袋,渾身上下被凍得青一塊紫一塊,雞皮疙瘩密密麻麻,一層接一層。我們聚在大鍋周圍,為子掀開鍋蓋,頓時散發出牛肉的噴香。“快吃,快吃。”我伸手抓出一塊肉塞進嘴裡,但是馬上又吐了出來,腮幫子陣陣的灼痛。
第六十二章
熾熱的牛肉與凍僵的口腔瞬間反應,燙得我眼淚都流了下來,我抓起一把雪塞在嘴裡。看著朱海他們狼吞虎嚥地難看的吃象,腦海中浮現出張振鶴一個人孤單地頂著風雪走在茫茫的曠野中,也許他渴了,可以抓一把雪,可是他餓了,吃什麼呢?他上哪弄這些熱乎乎的牛肉呢。我內心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憤怒,我捂著嘴從睡袋裡鑽出來,“都他媽別吃了。”我一腳將鍋踢翻,冒著熱氣的牛肉灑了一地,他們一下愣了。“就知道吃是吧?讓你們去搜集檔案,你倆把牛肉搜回來了,還知道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了,我們還有一個兄弟丟了,我們卻在這兒吃牛肉。”為子拿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盯著一地的牛肉不說話了。邵年上前一把拉住我說:“你幹什麼啊,他倆不也是好心嗎,我們幾天沒吃熱東西了,總不能暫時失去了一個戰友,我們就不吃不喝了。”“我們是兵,是特種兵,執行任務偷回一鍋牛肉,讓別人知道會笑話我們的。那是不是想小妞了,是不是也隨便搶回來一個啊。我們還記得不記得自己是幹什麼的,我們是軍人。”我站在那裡風雪中狂喊著。“你怎麼這麼說話,我們不能有吃的不吃吧。軍人怎麼了,這麼冷的天,我們怎麼維持體力啊。你知道嗎,我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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