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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搶過大蘭的剃鬚刀:“聽著,男人的聲音。”大蘭驚訝地看著我:“不是吧,你這麼小就刮鬍子,以後長得肯定重。”邵年湊到我身邊小聲說:“你完了,你將來肯定是連毛鬍子。”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把鬍子強姦了。
第四十八章
小說就是這玩意,一句千年。轉眼就已經開始了傘降前的陸地動作練習,起初那點動作不覺得有什麼難的。隊長教了幾天,還不就是出艙的時候,一定要收緊雙腿,將頭儘量抵在膝蓋上,簡單的說就一刺蝟。看似簡單的動作練了半個月,開始大家還覺得能上藍天是件挺過癮的事,可是天天在地上骨碌沒幾天就把大家那點興奮磨沒了,接著就煩了。每天都要無數次地練習折傘,隊長說了,如果不按照規定去摺疊和捆紮,我們有很可能就消失在藍天裡。的確是關係自身小命安全,我們不敢有半點馬虎,四折、雙軌、球攏。我們不單練習步兵機降所用的傘兵傘,同時要掌握如備用傘和投物傘的使用和摺疊方法。我們天天跪在操場上,跟一群老孃們一樣擺弄著那些黑布。我們所使用的降落傘非白色,而是純黑色,備用傘是深藍色。在練習摺疊的時候,如果發現傘有裂口或者破損,該傘作廢。郎隊一個一個地手把手地教,同時也不忘記繼續恐嚇我們,什麼傘不開會怎麼樣,什麼某空降團摔死幾個人,什麼傘兵在空中休克……反正就是沒好事,天天說,天天說,時間長了,我們也不搭理他。他就跟婦女主任一樣,在我們耳邊嘮叨個沒完。
終於是把陸地動作練完了,我們終於可以離開地面了,起初是在兩米高的跳臺上往沙坑裡跳,後來玩狠了就到後面廢棄工廠上的煙囪上往下跳。那煙囪少說有三十多米,我有恐高症,看著那煙囪就眼暈。隊長衝著人群喊:“各組長先上,每組三個。”我爬了好幾次都沒能爬到頂,還好不是就我一個人爬不上去,最後郎隊跟瘋狗一樣,追著我們幾個人撕咬,連罵帶損的,人在煙囪下,不得不抬頭。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向上爬,連野在我上面,我邊爬邊說:“野哥,你可千萬抓住了,你一掉下來我可抓不住你。”“你抓我?你是怕把你砸下去吧。”“操,你這是什麼話。”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梯子向上爬。本來就他媽害怕,郎隊還在下面喊:“不要往下看,手抓緊,手腳動作要協調。”你他媽在下面大呼小叫的,我能不往下看嗎。看一次後悔一次,滿手出汗,抓在欄杆上都滑得不行。上去容易,這個往下跳就是一個問題。如果說,我生命中第一次覺得經歷了嚴峻的考驗,其實這個應該算是第一次。雖然隊長說會有背上、腰上、腳上三道安全繩,但是如果真讓你跳下去,你還真就信不著那些繩子,腦袋裡總想著那繩子沒準哪下就斷了。好不容易爬到了頂上,上面是一個臨時搭建的一個能容下五個人站腳的空間,有高高的護攔感覺稍微安全一點,我們幾個相互掛好釣鉤,我看著下面的人拉著安全繩,心裡就開始胡思亂想,我始終把目光放平,儘量不往下看,可是還是不由得一陣陣心悸。郎隊站在下面跟小鬼一樣衝我們嚷嚷:“跳啊,跳啊!”我看見連野腿軟在那裡,面色蒼白,“我不跳,不摔死也嚇死了。”最後郎隊急了,“蹬蹬”從梯子爬上來。把他們幾個薅起來,“跳不跳?”“我真不敢!”連野的話音未落,人已經被郎隊推了下去,野驢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基地上空。現在想想,有什麼不敢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當前倆個已經“光榮”以後,郎隊回頭看著我。“隊長,你別推我,我自己跳。”“好,給大家帶個好頭。”我終於明白了那些烈士是怎麼死的了,也許他犧牲之前,某位首長跟他說:“帶個好頭。”他就……我站在煙囪上,一個深呼吸,多麼藍的天啊,有幾朵白雲慢慢飄過。下面的人很安靜,彷彿在看一個即將被絞死的義士。隊長始終站在我身後,一句話也不說,我知道他在給我心理準備的時間。可是許久我都沒有邁出那一步,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回頭對他說:“隊長,你還是推我一下吧。”
我跳下去了,我並沒有象連野一樣叫喊,真沒喊,我只是閉著眼,張大了嘴往裡抽氣。繩子把我掛在半空中,蕩了一回,停下了。我睜開眼睛,還行,我還活著。繩子把我慢慢地放到地上,我剛落到地上,為子他們幾個圍過來:“組長,你膽可真大,都沒見你害怕。”“沒什麼好怕的,這才多高。”我剛解開身上的繩子,就聽見郎隊站在上面喊:“再來一遍。”戰爭恐懼心裡,很大程度上是被逼出來的。如果郎隊不送我一程,我想能站在煙囪上開花結果。就這樣,反覆跳了幾次,除了後腰被安全繩拽得生疼,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最後我們坐在下面休息,看著其他人嚎叫。連野坐在我身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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