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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傷體制,可以懇大皇帝開恩);對法國進行勸告(上海小刀會起義時助清軍攻剿,曾蒙大皇帝嘉獎,若今後不助英“夷”為害,仍可通商如舊);對英國嚴詞詰問(廣州攻城禍及商民,現在廣東百姓齊心忿恨,如仍想在廣東通商,必至受虧)。咸豐帝自以為,如此說辭必可拆毀四國同盟,孤立英國,然後再請俄國、美國出面調停說合,即可迫英國、法國以就範圍。他還恐譚廷襄辭不達意,讓軍機大臣代擬了在談判中答覆各國的詳盡辭令。�
從未辦理過對外事務的譚廷襄,嚴格遵旨行事,結果處處碰壁。英、法兩國高階專使或以照會格式不合而拒收,或以譚氏無“欽差全權”頭銜而拒見,其派頭一如當年廣州的葉名琛。譚廷襄能夠說上話的,只有以偽善面目出現的詭計多端的俄、美公使。六天的期限過去了,英法因兵力尚未齊集,尤其是能在海河中行駛的淺水炮艇不足,英法聯軍推遲了進攻。咸豐帝一計未成,未能再生一計,而是固守舊策了:他一方面對四國的要求一概拒絕,只同意可以酌減關稅;另一方面又不準譚廷襄決裂開戰。這種不死不活的決策難死了承辦人員。由於英、法專使始終拒絕會晤,譚廷襄只能去求俄、美從中說合,而俄、美卻乘機提出了譚廷襄不敢答應、咸豐帝也不會答應的要求。在此等交涉中,就連譚廷襄也都看出俄、美與英、法沆瀣一氣,“外託恭順之名,內挾要求之術”,決不會為清朝向英、法“說合”。於是,在交涉不成、一籌莫展之際,譚廷襄鼓足勇氣向咸豐帝提出自己的“制敵之策”:上海、寧波、福州、廈門等通商口岸全部閉關,停止貿易;兩廣總督黃宗漢“速圖克復”廣州,使英、法等國“有所顧惜震懾”;然後由他出面“開導”,使各國漸就範圍。在這份奏摺中,譚廷襄還流露出不惜一戰的情緒。�
且不論譚廷襄的建策是否能行果效,但咸豐帝就連這種長江以南地區的反擊也不敢批准。他認為,若上海等處閉關,海運的漕糧正在途中,恐激之生變;若克復廣州,黃宗漢尚在赴任途中,柏貴已被挾持,虛張聲勢只能徒增桀驁。他看出譚氏有自恃大沽軍備完整、不惜一戰的念頭,則警告說:“切不可因兵勇足恃,先啟兵端。”他的辦法,仍是讓譚廷襄對各國的要求予以駁斥,並下發了軍機大臣代擬的駁斥理由。�如此一來,退兵之策僅剩下譚廷襄的兩張嘴皮子了。但英、法高階專使拒不相見,譚廷襄即便渾身是嘴也無處說去。
1858年5月18日,英、法專使及其海陸軍司令會商,決計武力攻佔大沽,前往天津。5月20日,英、法發出最後通牒,限清軍兩小時交出大沽,被拒絕後,遂以炮艇12艘、登陸部隊約1200人進攻大沽南北炮臺。兩個多小時的激戰,守軍不支而潰。5月26日,英法聯軍未遇任何抵抗,進據天津。5月30日,四國使節要求清政府派出“全權便宜行事”大臣,前往天津談判,否則將進軍北京!大沽炮臺的失陷,極大地震動了清王朝。自1850年咸豐帝上臺未久英使文翰派翻譯麥華陀北上天津投書後,大沽一直是清朝修防的重點。該地設有炮臺四座,平時守軍約三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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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公使駐京問題(3)
咸豐帝得知廣州淪陷後,立即考慮了大沽的安全,另派援軍六千餘人。然而,因距前一次戰爭時日久遠,清王朝只剩下了一些模糊的記憶。從未領教過西洋兵威的咸豐帝,沒想到精心設防號稱北方海口最強的大沽,竟會如此輕易地落於敵手。天津可不同於廣州,距北京近在咫尺,雖說“長毛”四年前也打到過天津,可這次來的“逆夷”兇過“長毛”。咸豐帝似乎聽到了敵軍火炮的轟鳴,感到身下皇位的微微顫搖。再也不能固守舊計了,這次得作一點讓步了。他於6月1日授東閣大學士桂良、吏部尚書花沙納為“便宜行事”大臣,前往天津,與各國談判。桂良、花沙納面聆聖訓後,出京赴難去了。惠親王綿愉的提醒,又使咸豐帝想起一個人,那就是前文淵閣大學士耆英。
6月2日,他召見了這位謫臣,秘密部署機宜。當日授這位已革工部員外郎為侍郎銜,命赴天津參與談判。6月3日,咸豐帝又下旨,命直隸總督譚廷襄主持“剿辦”,命侍郎銜耆英主持“議撫”。咸豐帝在桂良、花沙納之後又派出了耆英,是想利用耆英當年主持對外事務時與英、法的老交情,在談判桌上討一點便宜。為此,他於6月7日密諭桂良、花沙納,和盤托出了他精心謀劃的機宜: 耆英諒已馳抵天津,即可往見英、佛(法)、米(美)三國,將所求之事,妥為酌定。如桂良、花沙納所許,該夷猶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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