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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隆起,彷彿下面有什麼東西在往上頂著,最後血痂一塊塊脫落下來,露出裡面粉嫩的新肉。
不僅如此,那股深深的疲憊也在一點點恢復過來,沉浸在禪音中恍恍惚惚、不知年月的蘇含月彷彿陷入一場漫長的沉睡,所有的負面狀態都在這場睡眠中得到全面恢復。
這就是佛門得以立足世間、享得萬人尊崇的神奇之處。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塌上,蓋著一床氣息陌生的被子。
沒有驚慌,也沒有任何失態,蘇含月緩緩起身,打量著周圍環境,發現仍舊是張原的居所。
走了兩圈,注意到桌上有一張紙箋,上面寫著“好生安歇,我去應試。”
筆跡銀鉤鐵畫,似帶著劍意,一勾一撇間卻又沒那麼鋒銳。
外面晨光初露,天色深藍,多數人還在夢鄉之中。蘇含月有些百無聊賴的在屋中走了一圈又一圈,好奇地摸摸這,又摸摸那,似乎剛剛進入凡間的天女。最後又坐回榻上,發了會兒呆,被子裡殘留的溫度讓她有了片刻的不捨,想了想,嘴角彎出一絲弧度,身子又鑽了進去……
等等,我怎麼上的床……是他…抱的麼?
此間只有一張床,昨夜,他整宿沒睡麼?
第二十八章 生我育我方為母
貢院門口,此刻依舊人流如織,但比之上次明經試已經少了大半,殘酷的淘汰率彰顯著接下來的策問試中,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自己的競爭者,使得在場計程車子彼此生出一絲仇視。
張原排在隊伍中,身後是一臉苦苦忍耐的寧無我,此人屢次落榜,每逢大考之日便焦慮不安,坐臥不寧。此時尋到了這位武道兼科舉的高手為他助考,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弊,這令他興奮還帶著憂慮,渴盼中帶著畏縮,全然不似一介江湖大豪!
這令張原不禁暗歎一聲:科舉磨人,一至於斯。
這時候,張原若有所覺地往右邊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僕人模樣的男子突然從中衝出,離了兩三丈的距離就跪在地上,一步步膝行到他身邊。
這男子一把抱住張原雙腿,大聲哭嚎道:“少爺!少爺!主母病了啊,臥床不起啊,請了和尚道士也不管用,這……這……對了,她嘴巴里面唸的全是少爺的名字啊,嗚嗚,少爺……。”
張原一聽了個開頭就知道不妙,到最後更是臉色陰沉!
好陰毒的招數!
母親生病,不去床前好好侍奉著,你還有心思來考試?就算你狠下心不管,就算你考中了,這樣的不孝之徒,千夫所指之下,考官們敢取你為舉人?朝廷敢徵辟你?
若是回去,今遭便錯過了。錯過一年或許不打緊,誰又知道下一年是不是又來這一招?
絕對能讓你終生都考不了!
這時本就互相敵視計程車子開始議論起來,紛紛拿目光瞅著張原。
“這是誰家子,聽到母親病重還無動於衷!”
“世風日下,不當人子啊。”
“真是,為了科舉連母親都不顧了。”
“這人不是狼心狗肺是什麼?”
短短時間內,在聽到這邊動靜後,非議之聲在排隊等待中計程車子群中飛速擴散著,多數人心底是幸災樂禍,還有的慶祝著又少了一個對手。
寧無我先是幸災樂禍,暗道終於有人發現此子的真面目了,說得好!罵得好!
後來轉念一想:糟糕!本座還要指望他代為行文,若是他放棄不考,那我的舉人豈不是……
“放開!”張原冷冷地看著身下的僕人。
那男子愣了愣,又抹了一把淚,反覆喊著:“少爺,主母病重得厲害啊,嘴裡唸的全是少爺你的名字……。”
他的話裡也不提讓張原回去探望,但越是如此,就越惹得周圍士子忿懣不已。
“你母親如此病重,明年再來不行嗎?”
“就是就是,子欲孝而親不在,且行且珍惜啊。”
寧無我生怕張原扛不住壓力,按捺不下站了出來,信口雌黃道:“你是哪家的下人,認錯了人知不知道?老夫人昨晚都是好好的,還曾勉勵我等,哪來的病重?速速滾去一邊,莫要來攪擾!”
那下人斜著眼飛快地瞟了張原一眼,哭嚎道:“沒錯呀,我家少爺的名諱不正是張原麼?小人怎麼會認錯啊。”
一旁計程車子眼尖,看到張原的牌票,頓時叫道:“沒錯沒錯,這人正是張原。”
那下人陰陰一笑,隨即飛快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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