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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破屍體,直到張原緩緩歸劍入鞘,這才醒悟過來,眼神中滿是驚懼與難以置信……
這兩人,可是流竄半個天下的有名兇徒啊,多少武道門派的弟子死在他們手中,竟然就被這麼一個孺子、不費吹灰之力斬殺當場?
張軒身體顫抖,不知是氣還是怕,但世家子弟的驕傲仍未令他低頭,盯著張原連聲放話道:“好!好!你出息了!讓你來佛門修身養性,化解兇戾,卻不知哪裡學來這一身兇殘邪功,更甚往日!”
還想在說什麼,只覺自己額頭中間一陣冰涼刺痛,彷彿有著一把劍正緩緩刺入……
張軒不明所以,但仍舊咬著牙,面色強硬地道:“你還想怎樣?滅親弒兄?弒殺朝廷命官?”
“你……你敢殺我???”
世上就有這樣一種人,他做什麼都是對的,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但你這樣做,就是不合法、不合理、不合情。
張原已經懶得多說,身形微微一晃,便站到了張軒身前,豎起劍柄朝對方腰部一撞……
張軒只覺得體內微微一痛,雖是輕微得很,但也完全摧垮心中那一層虛薄的勇氣:他敢對我動手!他怎麼敢對我動手!!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對,就是這樣,先避開這兇人,再找法子從容收拾!
當下怨毒地望了張原一眼,連司馬冰也沒招呼,轉身疾步離去,一直到走出門外之前,後腦勺仍被一股鋒銳迫人的刺痛遙遙籠罩著,許久後才慢慢消去……
司馬冰呆立半響,直到張軒離去,才醒過神來,說了一句:“你很強啊,教我好不好?”
第十三章 本心為何?
司馬冰跳到張原身前,滿滿崇慕地望著他,一雙美眸晶瑩剔透,膚色似雪,容光嬌豔,婀娜有致的身段散發出誘人的魅力。
二人距離極近,銀白的狐裘內露出一抹雪白,馥郁的處子甜香將他包圍,似乎下一刻少女就會投懷送抱,求他愛憐。
張原的氣息微微一亂,隨即明心照神,眸中清清如玉,不復迷亂。
淡淡地瞥了這女子一眼,一言不發,獨自轉身回屋。
司馬冰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待一聲閉門聲響,這才發覺自己被人無視……
這人,是瞎子麼?
司馬冰先是茫然片刻,不能接受自己被人這麼冰冷拒絕的現實,在雪中呆呆站立半響,這才狠狠一跺腳,眼中露出羞惱之色:“呸!一個低微庶子罷了,有什麼了不起!”
說罷,隨即轉身離去。
張原再度翻開《三朝文選》,看到其中一段記載。
五百年前的大祟帝國,一個開國有功的將軍被封為一國諸侯,但其人年老後昏聵無比,不僅悖逆五常,還玷汙臣妻,殺妻滅子,禍亂民間,肆意縱兵劫掠燒殺,鬧得國內人人自危,紛紛往外逃亡。後來卻被他一個逃跑的兒子,帶領早已心生不滿的臣僚反攻弒殺。
但這以下犯上、以子弒父的舉動為輿論不容,大祟天子調兵遣將,準備將其剿滅示眾,以儆效尤,當時群臣贊同,唯有一個大臣站了出來,向皇帝上了一道奏摺,其中一段話流傳至今。
——君事臣以禮,臣事君以忠;父視子以親,子事父以孝;然君父視臣子如草芥,臣子則視君如寇仇!
“父親待我還不如一個下人,嫡母與兄長更恨不得將我置之死地,母親死得不明不白,自己又幾次險死還生,這樣的家庭,這樣的親人,我如破門而出,反攻倒算,也符合了上古聖賢的道義。”
張原看著史書中的每一個字,每一段句子,無不浸潤著血淋淋的殺戮。
“歷史的車輪在殺戮中滾動,人類也在殺戮中步步前行。我如今提三尺利劍,退可逍遙江湖,進……卻不知朝何方前行,僅憑這一身武藝,不足對抗皇室世家。莫非只能學無相子師父,在草澤中浪蕩一生?”
“逍遙江湖,聽上去似乎非常自在,但卻不是我平生所願。”
“我生平所願……。”念頭轉到這裡,張原又發現自己似乎忘了什麼……
打滅皇室世家的尊榮,那是際遇影響下生出的誓願,並非是一個人發自內心、真正的追求。
我的真正追求,又會是什麼?
佛武合一,前路渺渺。一個不怕長槍重弩的武道高手?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例子,我又怎會動了這樣的念頭?真是稀奇古怪!
搖了搖頭,當下丟開這些雜念,繼續翻閱著手中經史。
張原準備報考科舉,並非一時心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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