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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寬隆百般無奈的一手拉著她,把她的手繞到他另一邊的肩頭,然後扛起她,把她背在背上。
沈愛君睡在他的背上,她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有酒香還有剛洗好澡的味道,還有一種……一種她說不出來的味道,不是男性麝香的味道,她只知道這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是讓她有種心安的感覺。
她忍不住往他的肩頭窩去。
她吐出的氣就吹在他的耳後,這無疑是一種挑逗。“小姐,你可不可以挪一下頭的位置?”他問。
而她裝作沒聽到。
她喜歡這個位置,他的肩膀很寬、很大,也很厚實,睡起來不硬,很舒服。沈愛君兀自陶醉在其中。
黑夜中、寂靜裡,沈愛君昏沉沉的眯著雙眼,矇矓中,她聽見他問她,“你家在哪裡?”
她困死了,哪還分得清東南西北?但她還是指了個方向。“往前,直走。”她伸出手比向前方。
那裡長路漫漫,像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
倒是蔣寬隆很有耐性,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毫無異議的駝著她走了一夜的路。
在他肩上的空氣很新鮮,而且她偶爾清醒,偶爾抬頭還看得到天上的星星。她笑呵呵的拍他的肩,要他看,
“看,星星!”
他連頭也不抬的回她一句,“那是燈,在臺北是看不到星星的。”
唉!這人缺少浪漫的因子,還好他不是她喜歡的男人,要不然,她豈不是要被他的態度給氣死了嗎?
沈愛君將臉悶在他的肩頭。她嘴裡雖說不愛,心裡卻有小小的暖意──為他,也為這一刻。
“你家到底在哪?”蔣寬隆走了快兩個鐘頭的路了,而這位大小姐倒好,在他肩上睡得熟,還胡亂報路,一直跟他說“往前,直走,直直走……”。
她一直這麼說,而他還當了真!
他真是瘋了,才會去相信一個喝醉酒的人的話。
最後,他把她帶進飯店。
她一身的酒臭,不過那是她家的事。
蔣寬隆抱她上床之後,還幫她脫了鞋。做到這種地步,他應該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蔣寬隆想走了,但他又回頭,又看了她一眼。
她身上還有錢嗎?
她看起來挺摩登的,手頭應該寬裕,但寬裕是一回事,有沒有帶那麼多錢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唔~~她若真沒帶那麼多現金,也應該有信用卡才是。蔣寬隆心裡百般掙扎,因為,他真的擔心自己把她帶來這五星級飯店,要是她沒錢付帳怎麼辦?
蔣寬隆想看看她的皮包,最後還是沒有勇氣翻開她的皮包看──這與他從小到大的教養不合,最後他很認命又很哀怨的從皮夾裡抽出十張一千元的大鈔放在床頭,讓她第二天早上可以付帳。這才算是送佛送上天。
他真是功德無量啊!這個時候,蔣寬隆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你幹嘛一直看著錢發出那種”吃吃吃“的笑啊?”素謹受不了沈愛君像呆子似的態度,忍不住抽走她手中的千元大鈔,想看看那幾張鈔票究竟有什麼神奇之處,竟然可以讓她像個呆子一樣不停的傻笑。
沈愛君看到素謹搶走她的錢,連忙站起來又從素謹手中把錢搶走,而後緊緊的護在胸前,還罵她道:“你幹嘛啊?”
“我幹嘛?!我還想問你,你在幹嘛哩?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很奇怪,不是發呆就是傻笑,我覺得你真是瘋了。”
“我才沒瘋。”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怎麼了?”素謹很有技巧的套問沈愛君。
沈愛君差點就被素謹給套出話,幸好她人還算機伶,到了喉嚨的話適時吞回肚子裡。
昨晚的事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加上她以為,就算說給素謹聽,只怕素謹也不會相信世上竟有那麼奇怪的人。
他像紳士那樣有風度,但他卻是一個靠勞力吃飯的工人。
她昨天晚上醉成那個樣子,而且還跟他進了飯店、開了房間,難能可貴的是,他沒動她一根寒毛──先說好喲!
她對自己的姿色可是很有自信的,在商場打滾久了,男人的那副色模樣她早看多了。
當她還是秘書時,很多看起來很有身分、地位的人物,一喝了酒還不是乘機偷揩油,而他竟然連動她一根寒毛都沒有,事後還留了一萬塊給她。
他是個靠勞力吃飯的人耶!這一萬塊對他而言,讓是流了很多汗才得來的吧?
而他竟然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