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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玉公子。”我將手捂到手爐上,從指甲傳來的溫度,帶來一點暖意。沒想到我與玉蝶兒,經過上次的事件,竟然會成為朋友。人與人的相識,真是妙不可言。
“我尋到一樣東西,送給姑娘。”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遞給我,我好奇地接過來,揭開蓋子聞了聞,有股臘梅的清香,細細一看,似乎是半透明的液體。
“做什麼用的?”我好奇地道。
“是雪肌露,對治療面板上的各種疤痕有神奇的效果。”他狹長的鳳眼滿是笑意,“我保證你臉上的疤抹上之後,一定能一點痕跡都不留。”
“是嗎?”我撫上臉頰,那道長疤,我當初自虐的結果。我在懲罰誰呵?我笑起來,是呵,該跟過去說再見了,不管是對楚殤的怨恨,對宇公子的戀慕,都過去了呵。留著這條疤,提醒什麼?記著什麼?那些不堪的記憶,那些前塵往事,抹去吧,跟著這條疤一起抹去,什麼痕跡,都不要留。
畢竟,我還有那麼長的一段人生,要自己走過。
——2006、10、5
(第一卷·青樓篇·完)
[第二卷 滄都篇:第58章 大哥]
車輪滾滾,黃沙漫天。
通往滄都的官道上,我和小紅僱的馬車正在疾馳。這古代的馬路,走起來真是夠受罪的,晴天黃沙滾滾,雨天泥濘難行,趕一天路下來,摸一摸臉上都是細細的粉塵。這樣的交通條件,資訊哪裡傳遞快捷得起來?怪不得江湖中人喜歡用飛鴿傳書了。
十日前,我帶著小紅,辭別了玉蝶兒,趕往滄都。那是天曌國除京師以外最繁華的城市,我帶著與錦繡莊金大娘簽訂的合約,去那裡開錦繡莊滄都分號。與金大娘合作,是一時興起。身子好利索後,我去金大娘那裡取我之前託她幫我做的那些衣物,還有十二生肖卡通公仔的樣品,金大娘有意邀我去錦繡莊幫她打工,我則轉了下心思。一則我不想留在京城,這裡有太多令人不快的記憶,換個環境,是我當時最想做的一件事。二則,我想擁有自己的事業,不想一直為他人做嫁人裳。我當即問她有沒有意思將錦繡莊擴大,去別的城市開間分店,沒想到一拍即合,金大娘當即就同意了,雙方各出資一半,金大娘負責材料的供給,我則負責管理,包括新產品的開發。
從錦繡莊出來,我去了一趟周大嬸兒家,之前應承福生,十二生肖的樣品做出來,送他幾隻玩。我特意送過去。告訴他們我要遠行,請他們給鳳歌、寂將軍和紅葉分別送一封我之前寫好的辭別信。
不是不想當面與他們告別,只是如今,哪個我都不方便見,罷了罷了,少了些悲悲切切的離別愁緒也好。
馬車停了下來,小紅詫異地撩開簾子,道:“宋鏢師?怎麼回事?”
趕車的鏢師宋大剛,是金大娘人京城鎮遠鏢局請來,護送我和小紅上路的。京城至滄都路途遙遠,山路崎嶇,沿途有一些佔山為王的土匪強盜,金大娘擔心我和小紅兩個女子上路不安全,便給我們請了個鏢師護送,這一路行來,倒也平平安安,未遇到什麼禍事。
“葉姑娘,前面的道被泥石堵了,咱們今天可能要轉道走山路了。”宋大剛在車廂外答。
我如今恢復了自己的本名,葉海花,這個平凡得甚至有些土氣和俗氣的名字,跟我的人一樣普通。我不再是卡門,倚紅樓的豔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希望過些平凡生活的普通女子。
“轉道走山路安全嗎?”我問他。
“這一帶沒聽說過有土匪出沒,不過轉道走山路,今晚就趕不到前面的松林鎮住宿了。”宋大剛道。
我撩開簾子看前方的道路,前幾天的一場大雨雪使道路邊坡的泥石滾落下來,軋斷了官道,看那樣子,不是一天兩天能修通的。我想了想:“就聽宋鏢師的安排吧。”
山道覆蓋著積雪,比官道難行得多,馬車更是顛簸。我和小紅在車裡被顛得有些反胃,小紅撩了簾子對宋大剛道:“宋鏢師,你停一停,我家姑娘不太舒服。”
車停下來,我趕緊下車,衝到路旁吐。拭乾涕淚,抬眼望天,已近黃昏,宋大剛見我如此難受,道:“姑娘沒事吧?不如下車走一段路,到前面的樹林裡,可以休息一晚,明天再上路。”
我想了想,點點頭,我們又不趕時間,走得這麼辛苦,還是歇一歇的好。索性拿出郊遊的心情,讓宋大剛駕著空車在前,我和小紅步行在後。
抬眼望去,山色青蔥,樹丫上覆著皚皚白雪,結著形態各異的冰掛,林間的積雪頗深,白雲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