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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們願意和我們一起生活和工作,要多久就多久。”
“好極了,”高更發牢騷,“我們將把全歐洲的業餘畫家全招到我們門口的臺階上來了。”
“梵·高先生來了!”唐居伊老頭一看到泰奧倚門站著,便叫喊,“為我們的老闆三呼萬歲。”
“泰奧萬歲!泰奧萬歲!泰奧萬歲!”
人人興奮若狂。盧梭想了解是否還能在聚居地教授小提琴。昂克坦說他欠了三個月的房租,最好很快就能找到鄉下的房子。塞尚堅持人人可以花用自己的錢,只要有的話。文森特叫道:“不,那就破壞了我們的共產主義。我們一定要平分共享。”洛特雷克想知道能否帶女人。高更堅持每人每月至少得交兩張畫。
“那我就不參加!”修技嚷道,“我一年只畫一幅大畫。”
“材料怎麼樣?”唐居伊老爹問,“我是不是每星期給每人發一份同樣數量的顏料和畫布?”
“不,不,當然不是,”文森特叫道。“我們要多少就拿多少,不多也不少。就象吃的一樣。”
“好,但是剩餘的錢怎麼安排?在我們開始售畫以後?贏利歸誰所有?”
“沒有人可以拿,”文森特說,“我們一有錢多餘下來,就在布列塔尼開放一幢房子。然後在普羅旺斯再開放下幢。很快我們就將在全國各地都有房子,可以從一個地方旅遊到另一個地方。”
“火車票費怎麼算?是不是從贏利中抽取呢?”
“對,我們能旅遊多少地方呢?由誰來決定?”
“如果在最好的季節裡,房子裡的畫家擠得太多,怎麼辦?誰讓出來呢,請告訴我。”
“奉奧,泰奧,你是這個事業的老闆。把一切都給我們講講吧。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嗎?會員人數有限制嗎?我們是不是一定要按照某一種體系畫畫呢?房子裡有模特兒嗎?”
會議在黎明時結束。樓下的鄰居用掃帚柄不斷地敲擊天花板,累得精疲力盡。泰奧在四點左右去睡覺,但是,文森特、唐居伊老爹和幾個熱心人圍住他的床,催他在月初就給古皮爾公司遞呈辭職書。
興奮狀態在以後的幾個星期裡進入了高潮。巴黎的藝術界分成兩大陣營。已被公認的畫家們議論那些發瘋的人和幾·高兄弟。其餘的人無休無止地議論這一新試驗。
文森特發瘋似地日日夜夜又講又幹。有成千上萬的細節要解決:怎樣湊錢,店開在哪裡,如何定價,什麼人可以參加,誰來管理鄉下的房子,怎麼管理等等。泰奧不由自主地被捲入了這熱病般的興奮狀態之中。勒皮克路的公寓裡日日夜夜擠滿著人。新聞記者跑來採訪。藝術批評家跑來討論這新運動。全法國的畫家都回到巴黎來參加這一組織。
如果泰奧是國王,那末文森特是敕定的組織者。他制訂數不盡的財政計劃、組織方案、預算和募捐辦法,草擬規章制度,準備登報的宣言,撰寫向全歐洲宣傳共產主義藝術村的小冊子。
他忙得把畫畫忘記乾淨。
近三千法郎流入了這組織的保險箱。畫家捐獻他們力所能及的最後一個法郎。一個街頭展覽會在克利希林蔭道開幕,每個人叫賣著自己的畫。全歐洲都有信件寄來,有時候還附奇骯髒的、揉皺的法郎紙幣。巴黎的藝術愛好者來到公寓,被這一新運動的熱情所感染,離去的時候,在一隻開著的盒子裡丟鈔票。文森特是秘書兼司庫。
泰奧堅持非有五千法郎才能開始。他看中了他認為地段上好的特隆歇路的一爿店,文森特在聖熱曼一昂一拉耶的森林中發現了一幢者別墅,幾乎不用花一文錢就可佔用。想參加的畫家們的作品源源不斷地流入勒皮克的公寓,堆得走路的地方也沒有了。成千上萬的人們在這小公寓裡進進出出。他們評議、爭論,咒罵,吃,喝,瘋狂地手舞足蹈。泰奧接到趕搬場的通知。
月底,路易·菲力普式傢俱粉身碎骨。
現在,文森特連想想他的調色盤的時間亦沒有了。又要寫信,又要會見來客,又要去看房子,又要激發所碰到的畫家和業餘畫家們的熱情。他講得喉嚨發啞。眼睛裡出現了熱病似的跡象。他吃無定時,簡直找不到機會睡一覺。他一直在幹,幹,幹。
初春,五千法郎終於湊全了。泰奧打算在一日向古皮爾公司辭職。他決定租下特隆歇路上的那爿店。文森特給聖熱曼的房子付了一小筆押金。聚居地開創的會員名單,由泰奧、文森特、唐居伊老爹、高更和洛特雷克決定。從堆在公寓裡的無數畫中,泰奧挑選了若干張準備參加第一次展出。盧梭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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