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鬃毛,用一對深邃難測的龍眸默默注視著它。不一會兒,白馬就開始用碩大頭顱安靜親暱地拱著我壯碩胸懷,渾然忘記了原來主人慘死與恐懼。
我目光停滯在深深戳入板壁的銀槍上,淡淡吩咐道:“親愛的塞爾肖兄弟,你能將那柄銀槍遞給我嗎?”
塞爾肖不折不扣地執行著我的命令,可是當握緊銀槍拔出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大大的麻煩,那柄乍看華而不實的銀槍,居然沉重得差點舉不起來,他使盡吃奶的力氣,也半拽半拖地送至我手上。
“謝謝!”我一邊客客氣氣地說著,一邊用右手捻根稻草似的拎起銀槍,鬼魅般現身上馬。
一旁的安德魯早就乖巧地遞過那幅笑容可掬的爛銀面具,血跡早被揩抹得乾乾淨淨,它就像是剛剛才出爐的一樣嶄新而鋥亮。
我將銀槍四平八穩地橫放判官頭,雙手小心翼翼地戴上了那副爛銀笑臉面具,並將八股純白絲絛牢牢固定在腦後。
“安德魯,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塞爾肖,還有別讓人傷害到你自己。外邊的敵人就全部交給老大我了。”我漫不經心地耍了個槍花,銀槍一會兒象瘋狂旋轉的風車,一會兒象枝枝杈杈的閃電,一會兒象荊棘遍佈的刺蝟,一會兒象層層疊疊的雪蓮,驀然槍影一收,重新變回一柄銀槍。
我微微嘆息道:“好像份量輕了許多,長度也短了不少,打造火候也欠缺幾分……簡直就是一柄垃圾級數的槍械。嗯,不過外面的敵人好像也是一堆垃圾,正好和這柄銀槍很搭配。好了,你們等等我,我會很快回來的。”
塞爾肖和安德魯瞠目結舌地聽著我的話,瞅著我的動作,身軀竟半晌都忘記移動。
跨上戰馬、手持銀槍、戴上面具後的我,產生一種匪夷所思的神奇變化,前後氣勢簡直判若兩人。一個是沉默無言的遊俠,一個是縱橫無敵的神將,其間變化絕非語言可以形容萬一的。
這一刻我再不是顛沛流離、亡命異鄉的碧勝藍,而是昔日睥睨天下、誰與爭鋒的柳輕侯。
“遇神殺神,遇佛屠佛,再沒有人是我一合之將。”我心中升起一縷淡淡惆悵。
風捲著雪花,狂暴地掃蕩著山野村莊,團團雪片絞在旋風裡成了針尖、硬塊劈頭蓋臉地抽打著行人,它們密密麻麻飛旋著,織成了一面白網,天地間融成了一體。
我看不清眼前的世界,只聽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戰鬥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陡然間,一道銀白魅影突破風雪潑刺刺地從我左前方出現,那名白銀騎士瞅著我雄軀倏地僵硬了一下,接著驀然發出一聲驚恐尖嘯,遂撥馬挺槍拼命三郎似的惡狠狠衝刺而至。
銀槍鋒刃在超級高速的空氣摩擦中,散發出一串耀眼生輝的幽藍星火,筆直戳向我全身要害。銀光閃閃的槍身,詭異絕倫地伸縮不定,執行中象一條蜿蜒起伏、疾進如風的騰蛇,讓人根本無法預測它下一步的變化與落點。
“高手!”我暗暗默唸著這兩個久違的字眼,在他啟動的同時,人馬槍三合而一筆直俯衝向那名騎士。唯一不同的是,銀槍僅僅是水平端著,槍尖低低下垂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或者說被敵人嚇得喪失了一切鬥志也無所謂。
我“不知死活”地硬碰硬地迎了上去。
白銀騎士那張愁眉苦臉的爛銀面具後,一對鷹眸露出不屑一顧的輕蔑表情,沙場對決氣勢決定勝敗生死,這名對手未戰先殆已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對手。他唯一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敵人如此懦弱,怎麼可能駕馭得了最暴躁最驕傲的“銀雷”,還有那柄重逾數百斤的“碧血銀槍”。最關鍵的是,“銀雷”和“碧血銀槍”的原主人哪裡去了?
槍火越來越熾烈,燃燒成一團熊熊幽藍火焰,槍鋒所過之處一片真空,強烈氣旋攪動出方圓三尺的漩渦,槍風肆虐範圍內一片雪花都欠奉。兩匹戰馬距離越來越近,甚至馬鼻噴出的陣陣白霧都清晰可見,我仍低低垂著槍鋒,穩如泰山地淡淡盯著對手。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眼看著雙方要害岌岌可危,最適宜出槍的瞬間即將到來了。
白銀騎士爛銀面具下嘴角浮現一絲猙獰可怕的冷笑,眼神也猝然凌厲萬倍,握槍的雙臂也陡然膨脹粗大了近一倍有餘。
“殺!”銀槍陡然加速數倍,攜帶著肉眼難辨的無數鋒利氣旋,一往無前地刺向我咽喉要害。
我默默地瞅著他飛蛾撲火似的進攻,一直低垂的“碧血銀槍”驀地鬼魅般斜斜挑起。沒有刺出槍鋒,它只是那麼安安靜靜地挺立著,穩如磐石地等待。槍鋒的高度、傾斜角度、恰巧是白銀騎士咽喉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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