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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被挑開一條縫隙,緩緩探入一截銳利的刀鋒。當門縫敞開到足以容納一個人進出的時候,颼颼颼連續竄入數條人影,迅疾的身法帶起的風聲卻微不可察。
他們穿著清一色的靛藍厚布棉甲,藏在背後的右掌中統統盈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青銅長刀,藉著微弱的日光,可以看到一張張死板僵硬的臉孔和冷酷無情的眼神,這批人無疑都是殺人如麻的老手。
“三——二——一——開始!”領頭的奴隸兵高舉左手並伸出三指緩緩地一根一根屈起,當他左手握成拳頭的時候,五名同伴已統統佔據了最有利位置,高高揚起戰刀砍向床榻。
霎時間,六柄長刀化作一片青芒,天羅地網般罩向南智丘。他們竭盡全力,務求一舉斃敵。青芒閃電般向南智丘劈去,這一下殺著,純粹是要利用對方沉睡時警惕性降至最低點的空當痛下辣手,故哪管他武功高強也難在己方精確計算下,逃過亂刀分屍的命運。
南智丘安詳地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精鐵佩刀仍擱置枕畔,一床薄薄的棉被卻像魔術般倏地彈上半空,有如烏雲遮月反捲住了六柄長刀。六名奴隸兵的視線頓時受阻,而棉被匯入刀身的強橫內勁,更震盪得他們手臂麻木不仁,暴退的身形也不由得慢了一拍。
南智丘時機拿捏的分毫不差,竟懂得恰在那一瞬拔刀出鞘,刺削劈斬間,每一刀都兇狠無匹地擊在敵人的致命要害部位。
“嗤嗤嗤嗤嗤嗤!”連續不斷的六聲輕響過後,奴隸兵們齊刷刷地撲倒在地,寂然不動。他們臨死前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而南智丘直到這一刻才施施然地睜開眼睛,那麼凌厲可怕的攻勢竟恍如睡夢中施展的一般。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遂聽聞一把平淡的聲音在帳外道:“南智兄果然機警絕倫,這等小孩兒過家家般的陣杖本就是難不倒你的。”
南智丘全身一震,倏然坐起身來,沉聲道:“閣下何人,為何藏頭縮尾不敢相見?”
那人哈哈大笑,意態豪雄,一點沒有因為南智丘的話語有分毫惱怒,悠然自得道:“能令一貫波瀾不驚的南智兄產生興趣,西門渡不勝榮幸。”
“什麼?”南智丘聽罷心底攪起驚天巨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他一愣神之際,整座千戶大帳篷驀然被千百柄戰刀割得支離破碎,而後倏忽消失不見。情景變得詭異絕倫,只見南智丘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床上目瞪口呆地瞅著四周,海風毫無阻礙地吹拂在他肌膚上,淡淡的陽光也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若非隨空飄飛的碎布,剛才儼然就像黃粱一夢般虛幻和不真實。
灰暗的陽光下,圍著千戶大帳的遺址邊緣,在泥濘中佇立著一圈圈一層層數以千計的彪悍身影。他們同剛才的刺客們一樣,身上穿著清一色的靛藍厚布棉甲,掌中握著明晃晃的青銅長刀,觸目即是一張張死板僵硬的臉孔和冷酷無情的眼神,這些人居然也無一不是殺人如麻的老手。
最引人矚目的是,傲然卓立在眾人身前的一尊高大身影,他雙目有如黑夜裡兩顆寶石,精光灼灼地注視著南智丘。此人看起來年約四十歲左右,算不上英俊,卻充滿了一種成熟男人的特有的魅力,非常賞心悅目。瘦削的面龐,高挺微勾的鼻樑,輪廓清楚分明,兩眼精光電閃懾魂奪魄,加上永遠都保持著筆挺的腰板,一看便知道是非常難惹的人物,
南智丘愕然瞅著他額頭上的“奴”字烙印,囁嚅道:“你……難怪……原來如此!”
西門渡幽幽涼涼地道:“不錯!若非藏於長津郡的奴隸兵營中,我西門渡恐怕早被貴族老爺們絞死多時了。嘿嘿,這一招恐怕誰都沒想到吧?”
南智丘恢復冷靜,沉聲道:“不錯,想當年‘綠林軍’大起義席捲整個高唐八島時,那是何等威風煞氣,又有誰會想到堂堂‘綠林軍’總統領西門渡,居然肯屈尊待在骯髒不堪的奴隸兵營裡面受罪呢?大家都以為你死於金破天的圍剿中了,哪知那次死的僅僅是你的替身而已。”
西門渡漫不經心道:“這只是雕蟲小技罷了,讓南智兄見笑啦!”
說話間,遠處陡然傳來一陣喧囂吵雜的聲響,包括金鐵交鳴聲、刀斧劈入骨肉的吭哧聲、鈍器砸扁腦袋的喀嚓聲、瀕臨死亡時絕望的慘叫聲,還有奔跑聲、咒罵聲、求饒聲、哀嚎聲……等等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聲音編織成一幅兵荒馬亂的圖畫,栩栩如生地浮現在南智丘的腦海裡。
霎時間,南智丘臉色蒼白如紙,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本來他以為西門渡組織的叛亂只是一時興起且僅限於西營盤的小規模暴動,豈料此刻喊殺聲遍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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