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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諳武技的村民,就算是單人獨騎挑戰千軍萬馬也不會如此狼狽,除非有某種迫不得已的理由,必須肢體著地。
於是,我制止了衝動得想要馬上拔刀相向的格伍夫,正容道:“不,但是很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木禾村?”
愛德華·蒂奇緩緩閉上了眼睛,轉過身去,沉默良久才道:“陪我喝兩杯好嗎?”
我毫不猶豫地道:“好!”隨即對憤慨難平的格伍夫道:“你去把屍體集中起來火化吧!”
格伍夫嘎巴嘎巴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仍舊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因為他知道就算是十個愛德華·蒂奇聯手,也休想能夠逃脫我的魔掌,而我說的話就是命令,永遠不打折扣。
屋子裡的陳設簡單質樸,愛德華·蒂奇坐到土炕上,就把矮几上的酒罈推到我眼前,自己則拍開另一個酒罈的泥封,咕嘟咕嘟地倒在了海碗裡,我依葫蘆畫瓢地照做。
遇到過節或高興的事,瓦圖人便宰一隻羊,買來一兩壇酒,邀三五個好友,坐在家中暢飲。喝酒的禮節很多,主人倒滿一碗自己先喝,然後給客人一一敬下去。一輪轉畢,主人又喝一碗,又敬下去。圖瓦人用來喝酒的碗很大,一斤酒一般只能倒三碗。酒量小的人,喝第二碗後便伏地不起了。對瓦圖人來說,這只是熱身,敬酒和斗酒還沒開始呢!主人敬三碗酒後,便將酒瓶遞給客人中的一位,他馬上接住敬一圈,再遞給另一個人。最後,所有的人都喝醉了,騎著馬,由馬自己走回去。家裡人知道外出的人肯定會喝醉,便亮著燈開著門等候,聽見圍牆外有馬的叫聲,便知道喝酒的人回來了。
以上就是我在路上聽格伍夫說過的瓦圖人和酒的故事,但是今天顯然不是節日,氣氛也萬萬談不上高興,更沒有烤全羊做下酒菜,有的只是火辣辣的烈酒。
當最後一隻酒罈也被我倆一分為二幹掉的時候,炕上的剩餘空間已經不能轉身,全被空壇佔滿了。
愛德華·蒂奇醉眼朦朧地望著我,說出了進屋後的第一句話:“謝謝你陪我喝酒!”言罷目光陡然撲朔迷離起來,像是在努力回憶遙遠的過去,夢囈道:“啊,都過了一百多年了,瓦圖人居然仍處於遊牧時期的原始狀態,經濟來源還是主要靠畜牧,種的小麥也處於粗放經營狀態,只管播種和收穫,中間沒有管理,從不澆水、施肥和鋤草。不過瓦圖人很知足,過著非常簡單的生活,時間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需要消磨的東西。‘一年之中,七個月冬天,五個月夏天。’大半年的寒冷將村莊與外界隔絕,酒就成了人們生活中的依賴。每家屋後的酒瓶子都多得砌成了一面牆,陽光一照,閃閃發光。哈哈,這些不願離開故土的瓦圖人啊,寧願選擇在醉鄉中隨風逝去。”
愛德華·蒂奇的嗓音飽含無盡的深情,笑聲淒涼而悲傷,不經意間,我看到兩行熱淚滑落到了海碗裡四散噴濺。這豈非正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嗎?
愛德華·蒂奇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情緒的慾望,滿面淚水地道:“我十四歲就離家出外闖蕩,這次回來本打算就此在家鄉隱居終老,再不過問人世間的是是非非,沒想到等待我的竟是此等噩耗!”
他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看到這些美酒了嗎?那是我侄孫準備孝敬叔爺的,可惜物是人非,好好一個世外桃源變成了人間地獄。報應啊報應,他孃的賊老天,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的左手和左腳也收去,再把我打入十八層阿鼻地獄好了,又何必殘害那些無辜的父老鄉親啊!我愛德華·蒂奇殺人如麻,滿手血腥,早就想過沒什麼好下場,但是木禾村內都是淳樸良民,你為何要殺死他們?”
愛德華·蒂奇狀似瘋癲地捶胸頓足、破口大罵,我起初沒去管他,因為盡情宣洩鬱悶的情緒,對武者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但是眼見他越來越歇斯底里,卻不能不出手製止了,否則必然真氣逆行走火入魔。
格伍夫奉命挨家挨戶收屍,再用大量屋主後院牛羊圈裡的麝牛馱到村中心晾曬場上,準備集中焚化。這項工作規模龐大又髒又惡,血腥味兒直衝鼻腔,格伍夫好歹也是冰島王國御林軍的一等錦衣衛,地位僅次於御林軍統領的二號人物,平時哪曾遭過這份罪啊!不過命令來自老大,他也就只好勉為其難地搞定了。
前後總共耗費了快兩個時辰,格伍夫才終於有暇坐在晾曬場邊上,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小憩片刻。這時他的頭髮仍溼淋淋的水跡未乾,剛剛不知用了多少桶清水才去掉了身上異味,又換上一套新衣,方敢坐在此地,陪伴在希娃身畔。
希娃沒有參與剛剛的勞動,而是去架起篝火烤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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